第三章
但其实在边境线上被击毙不是他们主要应该担心的。根据莫妮卡脑海中残存的记忆，外星人大军进攻地球是在白天，而他们现在所处的时间是晚上。也就是说他们可能在被击毙在边境线上之前先赶不上这一场大战，更别说完成世界意识给他们的任务了。
——他们时间紧迫。
“但是我们要怎么偷渡？”赫尔加问。
虽然在中世纪的时候她和她的好友们没少从地牢里拯救小巫师、然后再一路避着教廷骑士的追捕、带着他们一路偷渡出教廷的掌控范围。
但很显然，中世纪的经验不能放在21世纪用：科技在进步，而人类在单位时间内所能达到的距离也在变长。在中世纪的时候赫尔加可从没赶过这么长的路。更别说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大约半天。
“而且要尽可能快。”莫妮卡神情凝重地补充。
奥托思索片刻，问莫妮卡：“我记得有个速度特别快的漫画人物叫什么来着……”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个名字，打了个响指，“超人。没错，超人。”
莫妮卡：“……”
莫妮卡：“那是dc的。这里是漫威。”
“私密马赛。”奥托滑跪的姿态比起之前的洛基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又头脑风暴了一会。在被毙掉了好几个方案（包括随机找一个幸运九头蛇基地打劫一架战机、用扫帚在海上飞上足足一整天晒出美味晒出鲜等）后，奥托突然灵光一闪。
“我有个主意。而且是绝妙的主意。”他激动地打了一连串的响指，“我们干嘛不光明正大地坐飞机去？正好我知道这里最近的机场在哪里。”
莫妮卡和赫尔加都看向他。
他回望过去，眼神坚定而自信。
“信我。”
……
一个小时后，三个顶着幻身咒的巫师躲在空荡荡的头等舱，静静等待着这一班起飞时间最近的直达纽约的客机起飞。
“我简直是个天才！”当强烈的推背感传来时，隐形的奥托差点忍不住吹口哨的冲动，但考虑到乘务人员的心理健康，还是忍住了。
但他仗着自己顶着个幻身咒没人能看见，在飞机平稳起来之后选择在空空荡荡的没有人订的头等舱里，蹦了一场没有人能看见的迪；最后没忍住，小小声地吹了声口哨。
正在讲解救生衣在座位哪里的空姐：？
什么动静？是幻觉吗？
她实在忍不住，悄悄用余光朝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头等舱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于是只觉得自己最近的工作压力有点大了，继续面带笑容和乘客们讲解起来。
……
为了以防万一，三个巫师又在身边布置了一层麻瓜屏蔽咒、一层忽略咒、还有一层隔音咒，最后顶着幻身咒，根据莫妮卡脑海中残存的记忆，小声聊起接下来的安排。
——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
聊完接下来的安排，由于飞行时间太长，他们便开始各做各的事情。奥托睡觉，莫妮卡继续回忆有没有能用到的信息，而赫尔加……赫尔加掏出了一沓用订书机钉好的试卷开始写了起来。
没办法。赫尔加耸耸肩。这不是天天走亲戚，她根本抽不出什么时间来写作业嘛。好不容易有点空闲时间，得赶紧写起来。
把今天的任务完成后，她还得抽时间仔细想想哪些咒语是待会可能用得上的呢。
听莫妮卡的描述，待会的复仇者联盟大战外星人军队可是一场恶战。她得好好准备。
飞机在平流层中平稳飞行。由于出发地和目的地的地理距离太远，他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时间要待在天上。三人各做各的事情。
而就在他们乘坐飞机的这几个小时之间，洛基那边发生的事情简直能占掉半部电影的篇幅。
当他们查找航班的时候，美队和钢铁侠和洛基的哥哥雷神三个人大打出手。
当他们偷偷顶着幻身咒溜进飞机的头等舱的时候，几位超级英雄达成共识，把洛基押去了神盾局的航天母舰关押起来。
当他们在飞机上各做各的事的时候，航天母舰上发生的事情就更加精彩了。
洛基挑拨绿巨人和其他人的关系，之前被他用心灵宝石洗脑的鹰眼偷袭航天母舰炸了引擎，引发混乱。接下来，绿巨人发狂失去理智，和雷神在失去了其中一个引擎、逐渐下坠的航天母舰里打起来。钢铁侠和美队去修引擎，中间又和鹰眼带来的人打了起来。
简而言之，就是一场酣畅淋漓、混乱至极的大混战。
奥托睡了又被饿醒，鼻尖萦绕着加热后的航空餐的味道。这味道虽然不好闻，但对好久没吃东西的他而言杀伤力不可谓不大。
他幽怨地看着空姐端着一沓盒饭从透明的他眼前走过，只能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扑上去，像是饿虎扑食一样抢走那些散发着香味的盒饭。转而郁闷地从兜里拿出一小条士力架拆开包装往嘴里塞，接着往窗外看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
他士力架咬到一半，也不吃了，震惊地指着窗外：“我靠，这是什么东西，好炫！”
闭目养神的莫妮卡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睁开眼睛。
“哪里？”她看了看，只看到一个被咬了一口的士力架飘在半空，“你有幻身咒，我看不见你指的哪里。”
“窗外！”
莫妮卡闻言便往窗外看去，赫尔加也短暂地停下复习待会可能会用到的咒语。
窗外，一艘比飞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大型航天母舰正在往下掉，偶尔还能看见点光点，可能是在交火，但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他们也看不清。
“哇哦。”这是莫妮卡。
“……真壮观。”这是赫尔加。
按理来说，这种东西是会有防雷达的隐形涂料涂层和一些基于某些原理而研发出来的肉眼上的隐形效果的（别问，问就超英世界科技），可惜鹰眼一箭炸了个引擎，连带隐形效果也一起破坏了。他们这才能直接从窗户外看到它。
接着，赫尔加意识到什么，更凑近了点窗户，朝下望去，神情凝重：“它在往下掉？看样子可能会掉到地上。”
那到时候陆地上的人怎么办？虽然看样子这个大家伙也在努力调整航向、朝着海面飞去，但看样子并不是很成功。
莫妮卡安慰她：“你放心，我印象里这个没掉。上面的人还能救一救。引擎修好了就没事。”
赫尔加松了半口气，眼睛依旧盯着窗外，打算等它重新稳定下来再松剩下的半口气。然而奥托眯起眼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望远镜——
莫妮卡定睛一看，发现被啃了一口的士力架突兀消失，顿时懂了。
是变形术。奥托用了变形术。
奥托没注意莫妮卡的打量，说实话他们三个顶着幻身咒谁也看不见谁，想注意也没办法。
他举着望远镜往外瞧，接着倒吸一口凉气：“那里有个人掉下来了！”
没等另外两个人问话，他便自顾自地激情解说了起来。
“哇是个飞机！”
“我靠什么东西跳上去了！”
“好绿！天上怎么会有巨怪……不是怎么它在拆飞机？？”
“飞——行——员——”
悲伤、凄凉的呼唤声从他的口中发出，同时一个飞行员也从驾驶舱上面飞出。
下一秒，奥托口中深情的呼唤便戛然而止。
飞行员找准时机打开身上的装置，一个硕大的降落伞在高空中轰然打开，强烈的拉扯感让飞行员不由得露出龇牙咧嘴的不文雅表情——好在没人会看到这个。飞行员心想。
飞机上，目睹了这一切的奥托“啧”了一声。
“不是哥们，你早说你有降落伞嘛，害得我提心吊胆的。”
赫尔加：“……”
莫妮卡：“……”
他们没能看完接下来的混战，因为飞机上的广播在安抚完乘客的恐慌情绪后宣布了他们将在十分钟后降落的好消息。
当他们三个巫师鬼鬼祟祟地顶着幻身咒、像他们进飞机一样离开这里，来到机场外的能够看到天空的地方后，天上已经失去了航天母舰的身影——赫尔加猜测他们是修好了航天母舰的隐身功能，又或者是在引擎恢复后重新上升到了他们看不见的高空上。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没感受到强烈的震感，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大家伙并没有真的落在地表上。
赫尔加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们还有比起观测航天母舰而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加快脚步，跟上了正大步向前走的莫妮卡和一边跟着走一边不看路反而探头探脑看着周围建筑物的奥托。
“下一步……”她低声喃喃自语，只有两位同行者能够听清她的声音。
莫妮卡从兜里拿出几枚硬币，找了家报刊亭买下一张地图。她抖了抖印刷劣质的纽约地图，在他们面前展开，手指从标着机场字样的图样上往上，一路划到某个用显眼的字体标注了的“来纽约你一定要打卡的地方之一”，某著名地标性建筑物。
“斯塔克大厦。”
莫妮卡低声念出了这个建筑物的名字。
与此同时，一道金红相间的身影从高空飞下，疾驰着赶向刚刚还被三人挂在嘴边的著名建筑物。
几分钟后，一道巨大的空间通道出现在纽约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