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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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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寂静的夜,一面是无法静下来的心。

向还寒已然毫无睡意,他蹑手蹑脚地走下床去,懊恼开始在脑海里盘旋。

他不敢踱步发出声响,也不敢推门出去,江熄可没有说他能随随便便离开,而且他至少要拿到这次的酬金才行。

他坐在桌前,喝着凉透了的茶,喝了半天才想起来,那茶杯是江熄用过的,差点直接脱手落在地上。

“这药下次只能吃半颗,不然脑子大概会变笨。”他轻轻砸了下脑袋,然后对着杯子用了洗涤术。

不过还会有下次吗?向还寒按着额头看向被月光笼罩的床榻,叹了口气,思考该说些什么才能让江熄不那么恨自己。

年轻气盛?药力作用?还是第一次所以控制不好自己?

好像怎么说江熄都不会轻易原谅,毕竟是自己骗他在先。

“别想了。”

他试图阻止自己去回想那些细节,但初尝云雨的滋味总是挥散不去。

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喜欢男人,而且也不觉得自己会喜欢江熄,但是药效仿佛迟迟不褪去一般,让他心烦意乱。

向还寒想了半晚上,冲动的原因或许是他以见不得光的方法处理了一直看他不顺眼的人。听见江熄求饶的时候,他真的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积压在身体里的狠厉,他甚至想让他承受更多,让他哭得更狠。

自己难道是品性如此恶劣的人吗?

作恶的时候毫无神智,作恶之后却总在反省,毕竟原本他以为只有相爱之人才能做的事,原来没有爱也可以;原本他以为要温柔以待的事情,到最后却演变成了惩罚。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会因为此事而心虚而愧疚。

不该这样的,他不欠江熄什么,那药才是始作俑者,而江熄对他无缘无故的嘲弄推动了这种局面的发生。如果他以前没有欺负过自己,自己不至于因为一点征服欲就变成如此卑劣的人。

体内的灵力好像慢慢开始平复下来,燥热也逐渐褪去,一场酣畅淋漓的双修在半宿思考之后归结成了报复,于是那些旖旎色彩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熄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梦见自己置身在火焰山中,还有几匹狼在身后追赶和撕咬,身上火辣辣生着疼,但身子乏得很,几次睁眼都不想醒来。

日上三竿的时候,有鸟啄着窗户。

向还寒走过去驱赶,却发现这鸟锲而不舍,一开窗,竟是上次见到的百鸣。

百鸣的颈上绑着一块金镶玉的小牌子,眉上有一点红,它轻巧地跳进屋里,歪头打量着向还寒,没了上次的防备姿态,直接落到了他的肩上。

向还寒猜测,这大概是因为他和江熄结契的缘故,这才让江熄的灵宠也将自己视作主人。

那百鸣啄了啄毛,看向床上蜷缩成团的主人,半晌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它径直落到江熄枕边,开始啄他的头发。

向还寒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差点一抬手将那百鸣一团火烧了,还好江熄先一把将那它攥在了手里。

“珍珍别吵。”

他懒洋洋地,如同下意识般从百鸣腿上取下信筒来,迷蒙地睁开眼,感觉头有点疼,想起是因为昨晚自己喝了酒,手背打在了额头上。

他从前没少干这种事,喝醉酒后在奇奇怪怪的地方醒来,忘记前因后果,一回生二回熟,他连惊讶都懒得惊讶,反正总不会是危险的地方。

只是一翻身的时候,身后的疼痛难以忽视,他忍不住“嘶”了一声,眼眶里立马含起泪。

“少宗主?”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江熄再睁眼的时候,就看见向还寒站在床前,终于想起了一切。

自己昨晚在这里,和门内那个长得好看但是看着不顺眼的眼前这人双修了,他体内还有未炼化的……所以昨晚他就在这样直接睡过去了?

看着穿戴整齐的向还寒,他动了下胳膊,察觉自己现在全身还是光溜溜的。

他避开受伤的地方侧过身去,迟来的疼痛和羞愧让他舔了下虎牙。

珍珍歪着头看着自己主人好像忘了正事,伸着脖子啄了江熄的手两下。

“别催了。”

江熄抚了抚手后展开纸条,纸上只有一行字,看完后他顾不上全身的疼痛和□□的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开始扒拉自己的衣服。

“少宗主,是有急事吗?”

向还寒看着江熄紧张的模样,赶紧从被子下面将他的绸裤拿出来,被江熄一把抓过后套在身上。

“见鬼,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

他坐起来开始穿绸袜,然后是鞋子,抓起金冠来准备去寻梳子。

一站,疼得鲜明,昨晚一些细节开始在眼前清晰。

“该死!”他肿着眼看向向还寒,透着些恶狠狠。

向还寒抬手去扶他,却反而被江熄瞪了一眼后一把推开:“闪开。”

向还寒顺着力道退了两步,看着江熄束好发后走到了桌边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起茶壶来用力砸到了自己小腿上。

砸了好几下后,那茶壶最后四分五裂,隔夜的茶水撒了一地。

“你做什么!”向还寒踩着瓷片走过去,将江熄的袍子撩开,上手就要看。

江熄揉着腿,脸上的怒意混着痛苦:“我刚才瞪你的时候不吱声,现在我受个伤你倒是紧张起来了,没想到你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爱操心的哑巴!”

向还寒看着地上的碎片,看见江熄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忽然明白他现在走路姿势奇怪,一定会被人问起,所以才故意砸伤自己,好作为遮掩。

见他要迈出门槛去,向还寒直接扶住了他的身子,并听见江熄小声的吸气声。

“你!”江熄脸上的表情狰狞。

江熄这次想骂他什么都骂吧,至少他是雇主,虽然花钱买了灵力,但也承受了这份疼。

不过他觉得自己昨晚已经足够小心,只失控了几个瞬间,但显然还是让这位金枝玉叶受了罪,可真是……

“娇气”两个字显然不适合江熄,毕竟他刚才出手砸自己的时候,眼皮都没眨一下。

“你给我等着!”江熄咬着牙把话说完,然后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假皮还在。

刺眼的阳光让他困难地睁开眼,他看见晨曦中的向还寒还是一副木讷沉默的模样,眼下乌青,耷拉着眉眼,似是没有休息好,又像是已经准备好责骂不还口一样,乖顺又无害。

但身上的疼痛告诉着江熄,这他妈全是装的!昨晚发狠的人是这人,昨晚欺辱他的也是这人!乖顺不了一点!

珍珍似乎知道自己要派上用场了,翅膀一扑腾就变成了一只大鸟,然后蹲下身来来蹭了蹭江熄。

若是往常,江熄跨步便可上去,但是他扯了扯嘴,愤愤地看着向还寒。

向还寒会意,扶起他的腰让他稳妥地坐了上去,然后小声问道:“少宗主都这样了,到底是有什么急事?”

江熄抱起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向还寒:“你不是说我有婚约还出来双修是混蛋行径吗,如今灵霄派来了,八成是来退婚的,看来你以后骂不着我了。”

向还寒立马反驳:“我当时不知道,既然知道了,便不会再那样说。”

江熄是混球的原因又不止这一条,他凭什么觉得只要退了婚便可以堵住悠悠众口,实在太天真了。

但向还寒不能把这些都说出来,他现在想哄着江熄,他沉默地想了一晚,最后只得出一条结论,尽管希望渺茫,但他还要试着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江熄觉得向还寒有大病,怎么一直看着他,欲言又止的,于是他烦躁开口:“有话就说,没事快回门派,小心被人发现你的行踪。”

向还寒摇了摇头:“没人会问,无妨。”

作为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弟子,没人会注意这些,但是他确实有话要说:“少宗主,我以后绝对不会……如昨晚那般,所以……”

向还寒已经在肚子里把这些话试着说了好几遍了,但是真的问出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底气不足又羞愧万分。

道德感爬上他的耳朵,将其染成了红色,喉结也伴随着呼吸上上下下局促得很,吐字都有些结巴,但他不得不问。

“所以之后还双修吗,和我。”

说完后,他头也不敢抬,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脸现在应是红的。

江熄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拳头来抵在向还寒的身上,撞了两下:“别蹬鼻子上脸,你觉得自己配?”

大概是不配的,昨晚上的一切似乎都很不顺利,江熄能找到比他更适合的双修对象。

看来惩罚过了头,手里的救命稻草被一把怒火给烧了。

“好。”向还寒撇过脸去,江熄的话实在刺耳,他半句都不想再多求。

“不过你可以和李掌事多要一些灵石,算我对门内人的体恤。”

向还寒意外而木讷地点了点头,声音不大道:“那便解除结契吧。”

江熄揉了揉自己的腰,他现在还没有炼化灵力,当然还不能解除,思索一番后回道:“三日后来毓清阁,到时候再说。”

说完他便拍了拍珍珍,百鸣一转眼便冲向云端,其背上的人衣袍上下起伏,渐渐行远不见。

江熄走后,向还寒将身上穿着的华贵衣衫脱了下来,这是他穿过最贵重的一件衣裳,事实上他也很喜欢,但应该用不到了,不知道当铺收不收。

向还寒胳膊上露出一条细长的血痕,是江熄抓的,背上应该也有,他赶忙换上自己的外衫掩饰伤痕,却又想起来,这里根本没人。

应该说,屋内屋外都没有人,他看了眼狼藉的床铺,上面有星星血迹,怪不得江熄那么痛。

可他当时已经被药物麻痹了,根本体会不到江熄流血了,不然也不会……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他脸上一热,用了一番洗涤术,试图让铺面整洁一些,又收拾了下地上的茶壶,然后打开了窗户,好散一下屋里的味道。

做完这些后,他关上了房间的门,顺着记忆绕过长廊往前走。

他走得并不顺利,因为昨天的他根本没有心情去注意这里的园林修得如何,只浑浑噩噩地觉得周围一片漆黑,弯弯道道的长廊就像曲折崎岖的人生,连空气都是憋闷的。

不过现在他的心情依然沉重,一方面来自于他最终背叛了道德感,一方面源自即使他堕落成这样,也依旧没有抓住机会。

询问了几个人后,他终于在后院的花圃里找到了李掌事,李掌事给他行了礼,问他来做什么的。

“少……他说,让我找您领钱。”向还寒并不清楚藏春阁的人知不知道江熄的身份,于是自觉地闭上了嘴。

李管事点了头,领着向还寒到了账房,路上问道:“您要多少?”

向还寒梗住了,江熄只说让他多要一点,可没说这个“多”能多到哪里。

依照江熄的财力,几千几万的灵石他也能随便拿出来,更何况他当初说的可是将整个藏春阁作为聘礼。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们只是一夜道侣,这种事后跟人要钱的行为,不管向还寒怎么想,都与那南风馆里的小倌得到的钱一样。

更何况,他还惹到了尊贵的雇主,这灵石若是领得多了,他自个都会觉得心虚。

“三百灵石。”

向还寒运了一□□内灵气,能够判断出昨晚的修炼应该是能够给江熄带来切实效果的,一株血太岁三百灵石,不能比这个更少。

李掌事爽快地拿出了灵石来给他,旁的话一句也没有问,包括名姓。

来到药宗地界后,向还寒目标明确地买到了血太岁,却在付完灵石的时候看见了一味荭玉草,这是消肿去瘀最上等的草药。

小药修注意到他的目光,忙拿起来介绍道:“这株是三年荭玉,六块灵石,还有四年的,十二灵石。”

最后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棵比前面两株都要粗壮又干净的荭玉草来,堆着笑道:“这株是六年的,您看这品相,药效绝对要比前面的好上三倍不止。您买了血太岁,这株我擅作主张给客官抹个零头,只需二十灵石便可。”

二十灵石,向还寒撇开了眼。

可是,如果太便宜的话,江少宗主估计连收都不会收。

他看着那三株荭玉草,最后手停在了最贵的那棵上,忍痛摸出二十块灵石来。

他的愧疚好像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他还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可是,凭什么啊,他都那样说自己……说自己不配。

他不敢用力,不然荭玉草会被一把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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