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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以魂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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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雪不是我的姐姐?”涂山踏梅闻言一惊,蓦地想起那日的迷梦,梦中人亦是如此同她讲的,更觉诧异。

“那祭司便是如此同吾讲的。”奢比尸再度点头确认,见涂山踏梅面露疑惑,接着解释道:“那祭司说,你也已承了他的位置,自然应当知晓这前事。”

“且,他还欲托你,代他谢你父母对折雪养育之恩。”说罢,那神尸阖了阖眼,似是倦了,耳上青蛇已是僵硬,想来时日无多了。

小祭司见状,也是不好再多问,只一人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绥绥叹息一声,正欲携众人转身离开,忽地转头往奢比尸身躯位置望去,几人也是随着那目光转身,只见一人正拖着那神尸躯体,缓步走来。

那是一位女子,面庞白净,头戴冠旈,一身素衣,眸中神色不明,周身阴气缠绕,一头乌发任其飘扬,手上虽是拽着奢比尸身,行步却似轻如无物,月光映下,也无她的影,怎么瞧都不似此间人。

“阎罗!”容灵语听得身旁大狐狸低声惊呼,又在脑中回想了一下先前小祭司的描述,也是认出了那白衣女子身份。

传闻这阎罗王专司那查恶诛心,为人无喜无悲,向来奉命行事,铁面无私,也不知现今来此是为何事,莫不是因着她们几人杀了奢比尸,要来讨债罢?

绥绥此时已是防备起来,只见阎罗走至奢比尸脑袋旁,素手一挥,便开了扇鬼门,一手一个,将那神尸大头并着身躯扔了进去。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阎罗手掌一合,又将鬼门关上,轻轻拍了拍手上浮尘,撇了撇嘴道,“撑不住了就请假嘛,这么努力,难不成还指望酆都大帝那家伙给你涨工资啊?”

呃,无喜无悲?铁面无私?她?容灵语嘴角抽搐,听着那熟悉的像是回了家一般的话语,对着心中自己先前立起的阎王形象猛翻白眼,果然这民间传说不能多看,多少有点美化过头了吧!

阎罗仿佛听到了容灵语心声,俏脸一偏,望向这一脸无语的小姑娘,眯眼盯了许久,猛地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容灵语被吓得一激灵,还以为是自己对阎王的蛐蛐被听见了,赶忙敛了神色,直挺挺立住。

“唔......”却见阎罗站在自己面前,似是在瞧着那湛蓝的左眼,沉吟一会儿才道:“这里头,有我的气息呢。”

“什么!?”容灵语同大狐狸皆是一惊,她们可是已经为此烦恼许久了,如今听阎罗这般说,那应当是有些线索的吧。

“不过有些久远了,如今已是不大记得了呢。”只见那阎王歪了歪头,思索了一会儿,遗憾地摇了摇头,忽然眼神一闪,又接着补充道:“况且感觉里头还有那家伙的气息,大抵是不用担心的。”

“那家伙?”容灵语还欲多问,却见阎罗忽地像是想起什么,赶忙捂住嘴,随后朝众人吐了吐舌头,往后蹦跶两步,没入鬼门离开了,真是给容小姑娘看的呆住了。

这阎罗怎么瞧着跟现代人似的?那说话语气,那神态动作,怎么看都不像这个时代的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绥绥见容灵语自阎罗走后便一言不发,只是低头思索着什么,还道她是因着未能知晓那鬼目之事而丧气,于是伸出手抱住了这小朋友,轻轻抚着她的发,低声安慰着。

容灵语被这香香软软的大狐狸抱在怀中,虽然十分享受,可还是轻咳两声,微微将绥绥推开,示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姬姑娘。

姬沐昭断臂处已然止了血,可此时仍是在昏迷,身上血污混着泥泞,好不狼狈,她们俩在这亲热,不合适。

大狐狸也是明白轻重缓急,见状赶忙使灵力托起姬沐昭,又同阿雪搀起阿旅,容灵语扶着涂山踏梅,此时回城中路途遥远,是以几人先往那山上小院而去。

还未到院内,便见巫阳已然站在门外等候,随她一道,将姬沐昭放在床上,阿旅则坐在一旁,小祭司不过是力竭,因此只在一旁自行歇息。

巫阳本就是祖巫中最精医术之人,清创、消毒、缝合、敷药一气呵成,可那断臂实是经过太久,已然接不回去了,容灵语几人闻言,皆是痛心,那可是她握剑的手,此等打击,对这剑痴而言,应当是巨大的。

昆吾此次竟是没回到剑中,而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现下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并未参与众人的话题。

容灵语几人也是乏的很了,巫阳便叫她们无需担忧,姬沐昭和阿旅有自己照看着,余下四人自去歇息便可,众人感激应下。

这小院只有一间屋子,幸而众人一路行来,这野外露营的能力也是不小了,三下五除二便搭好两个小帐篷,绥绥在周围布好法阵,几人便各自休息了。

容灵语虽觉疲惫,可一时半会儿竟是睡不着,于是一把抱过身旁的大狐狸,轻轻抚着那受伤的耳朵同尾巴。

为了防止伤口腐烂,加之那三条断尾也不过连着一丝了,是以巫阳先前便将其切下,重新包扎了一遍。

容小朋友抚摸着那剩余的四尾,忽地想起了什么,见绥绥也未睡熟,便轻声问道:“如今这尾巴断了,你的修为会不会倒退啊?”

大狐狸闻言,轻笑一声,伸手回抱住这小姑娘,将脸在她颈旁蹭了蹭,悄声说道:“若是绥绥无了这身修为,姑娘,又打算对绥绥做什么呢?”

容灵语闻言,当即明白这坏狐狸在逗自己,也是不太担心了,嘿嘿一笑,翻身将绥绥压在身下,一手将她俏脸抬起,润了润唇,俯身吻了上去。

绥绥见她动作,已是明了她的用意,面上一红,只是低声嘱咐一句:“动作轻些,莫要吵着那几人。”便伸手搂住那细长脖颈,任由小姑娘施为。

涂山踏梅因着先前休息时喝了太多水,半夜起身解手,路过容灵语二人帐篷时,听闻其中沙沙声响,不由得好奇,还道是九尾大人不小心,有甚么小动物跑入了,于是自那缝隙中偷眼望去。

方才望了一眼,那小祭司便红透了脸,赶忙起身离开,她虽不过十二三岁,可平日里接触藏书颇多,定然有一些少儿不宜的话本子,也是让她学了不少。

此时她正捂着脸躺下,却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方才所见,更是抱紧身上盖着的薄被,摇摇头想要将那些东西统统忘掉。

原、原来,九尾大人是在下面那个吗?小祭司躺在床上,脑中想法却是不由得她停下,有如滔滔江水,奔涌不停。

九尾大人平日那般模样,还不时逗弄容姑娘,哪料的这夜半时分,竟是那榻上之人,容姑娘白日里那般娇羞,反而在此事之上却是凶猛异常,着实让小祭司开了眼。

又想到那二人契若金兰,涂山踏梅不由得眼神一暗,自己何时方能遇到那心上人呢?

不知怎的,她竟是想起了折雪,这磨镜对食之好,那般威猛如虎的女将军,可有乎?

思及此,小祭司竟觉心中悸动,不由得赶忙甩甩头,深呼吸强迫自己安定下来,不可再细想了,不然明日可要起不来床了。

容灵语二人全然不知这祭司姑娘心中挣扎,甚至因着情动之时,那大狐狸也不曾发觉偷看之事。

俩人依旧是同往日一般,除了最终,皆是尝过了,完后悄悄溜至远处,擦净了身子,这才回去歇息。

第二日,涂山踏梅顶着巨大的熊猫眼,恨恨地看着那神清气爽的俩人,心中属实不忿,凭什么她们能一副睡了好觉的模样啊!

容灵语二人瞧着小祭司那副模样,还道是昨夜声音又大了些,可明明绥绥已是尽力忍着了,因此很是不解,又想要问问缘由。

不料涂山踏梅竟是自己红了脸,支支吾吾半晌,竟是说不出话来,俩人也是奇怪,又悄声去问阿雪。

可那雪鸮因着昨夜给阿旅疗伤,已是透支了,睡的格外香甜,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好奇那小祭司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众人正东一句西一句谈天时,那小屋门缓缓打开,阿旅自里头一瘸一拐走了出来,阿雪赶忙起身去扶。

余下三人也是立马站起,接着就见巫阳走出,后头还跟着姬沐昭。

容灵语正欲上前安慰姬姑娘,眼一侧,却见其右臂竟是完好无缺,登时睁大了眼,还道这祖巫医术着实了得,竟能一夜间使手臂复生。

巫阳见几人看来,无奈笑笑,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自己所为,正当众人疑惑时,忽见那手臂上竟探出个头来,正是昆吾!

“啊!?”容灵语几人当场被施了定身术,震惊得动弹不得,这又是哪一出?

只见姬沐昭看了看昆吾,微微笑了笑道:“待我醒来时,她便已是如此了,只说既为我的剑灵,自然需得做些什么,否则我若是拿不得剑,岂不是要抛下她了?”

昆吾闻言,也是猛地点头道:“正是正是,吾可不愿再回那剑冢当中了,那儿黑漆漆的,哪有这人世好玩儿。”

原来,古代也是有傲娇的吗?容灵语瞧着,眼角抽抽,不由得心中腹诽,总不至于是真傻子吧?

“可,你又怎知姬姑娘要用这手臂做什么呢?”涂山踏梅却是想到了另外一点,这无论如何,总之是俩人,又要如何配合呢?

“哼哼,”却见昆吾很是骄傲的仰起头,十分自信道,“吾既是这轩辕剑灵,总要有些神力才是,吾之神力,便是能知晓那持剑之人心意,令其舞剑如臂指使,现下用于此事,正正好好!”

众人闻言,十分惊讶,先前还道这剑灵无甚用处,此时倒是做了件天大好事,大抵便是将她从那漆黑剑冢中带出的因果罢。

几人在这院中又修养一日,巫阳见涂山踏梅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在第三日晌午同她议起那度魂之事。

小祭司自然是没有忘记此事,因此也问巫阳何时最佳,那神女便说是那午夜时分,彼时阴气最盛,更易唤魂,涂山踏梅也是应下。

二人商议一阵,当即决定于今夜亥时起坛唤魂,子时便要做法,度化这漫山怨魂。

是日夜,高台已然搭上,绥绥靠在树边,双目微阖,灵力尽数外放,听着远处城中声响。

“咚!咚!”

“咚!咚!”

“咚!咚!”

鼓声如心跳,一下一下敲击在众人胸中,狐仙缓缓睁眼,对着高台之上二人说道:“二更鼓响,亥时已至。”

引魂幡展,巫阳的声音自高台上悠悠传来。

“开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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