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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青春疼痛文学里的路人甲(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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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陈思味那碰壁,程彻委实颓靡了几天,等他再想联系柳雯,却发现对方已经把他拉黑了。

无奈他只好用最原始的办法——死缠烂打。

但只要有俞繁星在身旁,程彻连跟柳雯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俞繁星会立刻拽着她跑路,那避之不及的样子活像见了瘟神。

程彻暗暗将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俞繁星臭骂一顿。

周五晚自习,俞繁星要去方阵队训练,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晚自习你就待在教室,想出去一定要找个人陪你,下晚自习我送你回寝室,那个傻逼要是再来骚扰你,你就跑,实在跑不掉就给我发消息,等我回来弄死他。”

上次乌龙事件过后,俞繁星得知柳雯和程彻的恩恩怨怨,气得口吐芬芳,已经不屑于直呼他的名字,都是称呼“那谁、那傻逼”。

柳雯一一应下,催促她快去训练别迟到了。

她对程彻的好感值本就低于40,知道渣男两头讨好也只难过了一天不到,好感度狂掉30点,堪堪停在10,一个“你起码是个人”的尴尬数值。

宋阙:“居然还留了10点,柳雯小天使还是太善良了。”

江楼月:“这10点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宛宛类卿?”

宋阙惊恐:“类谁?我吗?别搞,父爱会变质的。”

江楼月:“......”

俞繁星离开没多久,门外有人喊:“柳雯,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确定是本班同学,柳雯不疑有他。

周围同学做题的做题,休息的休息,她都不太熟不敢麻烦人家,想着离办公室只有一条走廊的距离,人多眼杂总不至于找她麻烦。

所幸一路顺畅无阻。

办公室里,老师将填报的报名表递给柳雯,说:“学校一致同意让你和3班的唐晗同学代表高三年级组参加这次的高校竞赛。”

唐晗就是之前给柳雯献花的男生,虽然常年被柳雯压一头,但也十分优秀。

柳雯欣喜地接过报名表,谦逊道:“感谢老师们给我这次机会。”

高校竞赛汇聚了几大名校的优秀学子,因此很多本地大学的招生办会派人来观摩,根据比赛表现选择是否提前抛出橄榄枝,是刷脸的好机会。

最重要的是——一等奖有三万元的奖学金!

柳雯两眼放光,心情极好地走出办公室,就差举着报名表猛亲两口。

人在极度喜悦的情况下最容易掉以轻心,楼梯拐角等候多时的程彻轻而易举抢走了表格。

程彻示意她别说话:“我没恶意,就是想见见你,和你单独说会话。”

“你跟我来。”程彻手中作势要撕报名表,威胁她:“听话,一会原封不动还你。”

仅剩的10点好感值狂掉,柳雯在心中将程彻搓圆捏扁。

但这些也只能在心里完美演绎,现实中她是万万不敢的,于是柳雯脸上呈现了一种咬牙切齿的酸涩表情。

程彻还以为她被唬住了,又重复了一遍。

其实只是一张报名表而已,撕了再去办公室拿一张就是,但柳雯想知道他要做什么,一面假意应承,一面用口袋里的手机发消息给快捷联系人。

俞繁星还在练习队形,手机放在包里没看见。

宋阙正在听同桌和几个好哥们聊新电影的凶杀案剧情,手机震动两下跳出个形单影只的“1”。

宋阙起身:“你们聊着,我出去透口气。”

这是上次在器材室被堵后,俞繁星想出的主意,将柳雯的快捷联系人设置成他们俩,只要在学校遇到危险就扣1。

宋阙很想说,他根本不需要这玩意,系统的警报比什么都好使。

但这回柳雯的消息发来了,但系统还一点反应没有。

宋阙走两步到隔壁1班,敲前排窗户问:“柳雯在吗?”

“不在,老师喊她去办公室。”

“谢了。”

宋阙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在脑海敲系统:“醒醒,你是不是该维修了?”

江楼月看他不急不慢的步伐,心想口嫌体正直,明明很信任系统数据。

自从阅读课将宋阙做了一半的阅读数据丢包后,江楼月老老实实当了几天莫得感情的人工智障。

江楼月自诩聪明一世,这事怎么能怪他,但宿主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换个受害者了。

于是她在私信将无辜的0886骂了一顿。

说到0886,这家伙也是真衰,上次联系的时候新绑定的宿主还在外门砍柴,谁知不久就爆发仙魔大战,新宿主拿着烧火棍被炮灰了......

跟0886做任务的时候江楼月私下给过他很多任务者的道具,她一直认为任务者和系统之间只有建立足够的信任,通关才有保障。

当然这只是她个人观点,也有任务者怕系统拿到道具后屯着不用,为后来者铺路。将保命道具共享出去的感觉并不好受,这也能理解。

江楼月问0886:“炮灰到哪种程度,还能救吗?我这里有仙侠世界的道具。”

0886:“我说的炮灰,是动词。”

江楼月沉默了。

0886:“我特意回中转站看了一眼,宿主身体消失后空间已经开始瓦解了。”

江楼月依旧沉默。

0886掩饰不住地难过,身为系统见惯太多生死却依旧无法看淡,他自责道:“是我这次冒失了,跟你搭档太久以为成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我忘了,不是人人都是你。”

0886向主星提交了长达一个月的休假申请,因为他是内乱后第一个带出完美通关宿主的系统,主星很爽快地批复了。

江楼月这几天刷系统交流群,知道每天都有无数的任务者迭代,就像飞蛾扑火一般,往小了说他们是为了主星承诺的“愿望”,往大了说他们是在解决时空局内乱后遗留下的麻烦,以量变求质变,是在维系万千小世界的安危。

牺牲在所难免,江楼月这样想,安慰0886:“好好休息吧。”

宋阙有系统帮忙想找柳雯很轻松,但在楼梯口发现她遗留下来做标记的发卡时仍然感慨一句“聪明”。

楼下的饮水间这几天正在维修,门口立着“维修中,请勿进入”的牌子,宋阙蹲在门口偷听。

好在附近没有人经过,不然他这神经兮兮的举动隔夜就能在校园传开。

——“惊!高三某男生晚自习行迹鬼祟听墙角,究竟为哪般?”

饮水间,程彻正用一贯的怀柔手段温声询问柳雯:“你最近怎么总躲着我?”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从前他这招百试百灵,清隽的长相又为他添了几分彩,微微耷拉下脑袋再抬眼去看人,钓柳雯这样缺爱的小姑娘一钓一个准。

两个月前的柳雯愿者上钩,两个月后的柳雯直呼“垃圾袋都没你能装”。

她下意思后退,跟程彻保持安全距离:“我们俩还没熟到需要天天见面吧?”

程彻懵逼,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之前他们还一口一个“阿彻、雯雯”腻歪的要死,一个暑假没见就“我跟你不熟”了?

程彻迟疑:“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风言风语?”他下意识怀疑最近跟柳雯走的很近的俞繁星。

毕竟柳雯好骗不代表所有女生都好骗,他跟陈思味的暧昧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也就柳雯不社交不抱团,才给了他脚踏两条船的机会。

听到他拉踩俞繁星,柳雯皱眉:“她是我朋友。”

程彻牵住她的手,洗脑:“你就是太单纯了,你们同班一年多,她要是想跟你当朋友早就主动示好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这无异于雷区蹦迪,柳雯一把甩开他,直言:“你都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我,你这个渣男有什么资格挑拨我们!”

程彻一哆嗦,虽然他知道事情总有一天会败露,但他没想到这么快,在他的计划里,柳雯和陈思味总能把持住一个。

现在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被甩开的那一秒,他头脑风暴了无数种情景对话,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你误会了,我之前确实谈过一个,但我们早就分开了,我认识你的时候还是单身,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这话说的情真意切,柳雯一哽,似乎在判断这话的合理性。

门外,江楼月汇报:“柳雯对程彻好感加一,目前好感6。”

宋阙心想,是挺六的。

程彻这演技和反应速度,放进演艺圈肯定是个好苗子,就是塌房风险指数有点高。

程彻的心路历程也很简单,既然在陈思味那碰了一鼻子灰,柳雯这就更不能放手了,毕竟相比阴晴不定的陈思味,柳雯更好掌控啊,给点甜头就乖乖听话,利用起来完全没负担。

但柳雯只是短暂被他的不假思索唬住了,反应过来当然是一个字也不信。

自从跟俞繁星交代了和程彻偶遇、相处的桩桩件件,俞繁星就差列时间表例证,将渣男锤死在劈腿的耻辱柱上。

因此柳雯也知道了很多她原先毫不知情的传闻,什么项链、轧马路、同居......

她看向程彻,面露嫌弃:“你在陈思味面前也敢这么说吗?”

对峙到现在,这还是程彻第一次从柳雯口中听到陈思味的名字,一瞬间展露出的惊恐不似作假。

他在陈思味面前跟猫猫狗狗一样,怎么可能敢这么说?他想死吗?

程彻在心底疯狂咆哮,看清柳雯眼底的嘲讽怒上心头:“你那是什么眼神!”

在他眼里,这一瞬间的柳雯和在餐厅说“你算什么东西”的陈思味高度重合。

他清楚地知道,他完了,柳雯和陈思味他一个也把持不住。

程彻破防,声音变得刻薄,破罐子破摔:“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宋归时也有一腿吧,不然他凭什么那么护着你,他们家还资助你,不会是拿你当童养......”

“啪!”

话还没说完,程彻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柳雯知道自己力气小,所以这一巴掌恨不得跳起来扇,扇完才意识到手有点疼,果然渣男的脸皮就是厚。

程彻头一歪,难以置信,话都说不连贯了:“你......你!”这还是他认识的柳雯吗?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柳雯铆足气势:“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呸!”

说完又觉不解气,眼睛一扫看见窗边放着不知道谁泡的枸杞红枣茶,摸上手温度正合适。

“洗洗你这张臭嘴!”

扑面而来的茶水撞得程彻后仰,头发、下巴湿哒哒地往下滴水,脸上还沾了几片红枣片,滑稽极了。

柳雯干完坏事,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想跑。

和门口因为腿麻躲闪不及,一个踉跄差点行大礼的宋阙面面相觑。

柳雯:“......”

宋阙打哈哈:“好巧,你也来接水啊?”

回应他的是被风吹倒的“维修中,请勿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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