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盛昭是个大忙人平时都不回宿舍的,每次一回来心情不好就砸东西大声吼叫,舍友们胆战心惊根本不敢招惹他,生怕被大少爷给报复了。
近距离一看,苏渊真是人如其名帅得一塌糊涂,也难怪傲气凛人的盛昭会纠缠不休。
本是个异性恋的小男生在苏渊面前不自觉扭捏起来,“进来喝杯茶也好啊,盛昭醒来看不到你也会急的。”
“不用麻烦了,你只管告诉他是我送他回来的就好,不会为难你。”
哪管室友如何进退两难,苏渊还是离去了。回到一个人的宿舍发现手机有十来条未接电话,都是苏丞打来的,他没有回电话去打扰,只发了消息说:【已回到宿舍。】
次日苏渊八点醒来,苏丞准时准点给他打电话,苏渊不到三秒接通,听到他哥嘶哑疲惫的声音:“昨晚干什么去了?”
尽管心知肚明,他还是想听苏渊亲口回答。
“去游泳了。”
“半夜游泳,还是头一回。”
苏渊不吭声,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别人而心情不好,他哥会追问到底,并为难赵日盈。
苏丞发出清悦的笑声说:“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小渊,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哥哥再管着,但是你要知道,晨曦学院有多少个人在觊觎你?但凡你出了什么意外,哥哥怎么办?”
“对不起。”
“今晚能回来一趟吗?苏咎他……好像伤口发炎恶化了,一直不肯吃东西,哎。”
“好。”
“我的好弟弟,今晚想吃什么?”
“我都行。”
“你今天没有重要的课,不如提早回来?”
“我有约了。”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蓦然放沉了一些,在苏丞质问之前苏渊说:“兼职。”
“行,不要把身体累垮了,哥哥知道你一向是个聪明勤劳的孩子。先去吃饭吧,不要空着肚子学习。”
“嗯。”
苏渊简单解决了早餐,再让触手们喝饱水,就出发去了北校区。南北校区中间隔着林子还有河流,可以坐船过去也可以走桥,这两天他都没怎么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就选择了徒步而行。
北校区比南校区危险多了,苏渊照常穿着特制的裸背衫再外套一件披肩,耳中挂着耳塞,十分休闲悠然。百无聊赖玩着手机看新闻,扫到了赵日盈发过来的信息:【学长,我的床塌了呜呜呜!】
附图是一张坍塌的床板,角落还有一只无措又擦伤的手,一抹血红在细腻的皮肤留下醒目的痕迹,就算是个图片,苏渊还能幻视这只手在发抖。
【受伤了吗?】
“室友都出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宿舍,他们又抽烟打游戏的,我觉都没睡好!”赵日盈发来了一段语音,嗓音颤抖,听起来可怜又委屈。
【叫宿管。】
“宿管姐姐不在,她出去吃早餐了,我的腿好痛,不知道有没有骨折,学长能不能过来帮下?就在男寝十一栋709!”
似乎是拿捏住了苏渊的弱点,赵日盈迅速又说:“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我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你了,下次绝对不会再麻烦学长!哎哟,好痛!”
“十五分钟到。”
赵日盈听到这句语音,嘴角得意上扬,给小弟发消息说:【行了,你不用来了,我有人帮。】
小弟还很震惊,刚才那个哭爹喊娘的人是谁?他都快到宿舍楼下了!
来都来了,顺路去网吧玩两把游戏吧。
他转头要走,迎面看到一个长发男人走过来,那张脸他永远忘不掉,伸长了脖子还想看得更加清楚。
苏渊要去做什么?上课的话也不是这条路啊。
眼睁睁看着他去了十一栋男生宿舍,小弟还没回神,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想跟上去看看,为了不被起疑心,他等了下一趟电梯,等待途中看着电梯电梯灯止于七楼,他更加震惊。
该不会是来找赵日盈的吧?
难道那些传闻是真的?他们在一起了?
仿佛吃到了惊天大瓜,小弟慌忙掏出手机发帖。
……
盛昭头疼欲裂醒来,他第一时间没有摸到触感极好的触手,一瞬间就醒神了。空荡荡的寝室还拉上了窗帘,舍友们都出去了,只有他还在艰难醒酒。
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他羞得面庞如煮熟的虾米,苏渊都已经把他抱在怀里了,暗恨自己还不够主动,硬生生把人放跑了。
又为糊涂醉酒的自己尴尬得头抬不起来,烦躁地揉揉头发:“妈的,都怪那群煞笔给老子灌酒,第一回醉得那么难看!这下好了,他肯定觉得我是个无药可救的酒鬼!”
回想起来,苏渊的臂弯还真是安全感满满,也很久没一觉睡得那么舒坦了。
犹豫着要不要装作喝断片发短信问他,拿起手机又迟迟不敢解锁。
一条哥哥的讯息弹出来:小昭,周六有一场安排在东方家的鸡尾酒生日宴。那可是东方虞的主场,虽然不是他生日,肯定是极大排场,你可不能缺席啊。】
盛昭一看到“东方虞”这三个字就有种想冷笑的病,啪啪啪打字:【那就让他好好等着,我定会赴宴!】
【而且苏家也收到了邀请,苏家主会来,就是不知道你那位苏渊小朋友来不来了。苏咎受伤起不来,所以苏渊很大可能会陪同他哥,这种近距离的机会你可要把握住,不能被东方虞抢先了。】
【行!我好好打扮!】
即便家里人不看好盛昭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可苏家家底雄厚也不站位,他能够跟苏渊在一起相当于两家结盟,利大于弊,也就对丢人的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那是东方虞的地盘,肯定事先打听了做准备,他也不能够示弱。
……
赵日盈一见苏渊进屋就嗷嗷叫个不停,还瘪嘴伸手要他抱起来。苏渊简单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不严重,小小的擦伤和淤青,可就是这点小伤差点给金贵的少爷疼掉半条命。
“别动。”给赵日盈上药的苏渊一把抓紧他乱动的腿,红着脸的银发男生支支吾吾说:“我……我想嘘嘘。”
苏渊上药的动作很温柔,就是太过温柔了像是挠痒痒一样,挠得他尿意都上来了。而他又站不起来,只好求苏渊帮忙。
“扶你进去后再扶墙,我就站在门口不看。”
不能不看!
赵日盈乌黑圆润的眼睛转动,一点小心思几乎要写在脸上,他担忧说:“要是我站不稳摔着了怎么办?”
苏渊正经回答:“那我就伸一只胳膊抓着你。”
赵日盈仍是不满意他的回答,脸都气圆了。
苏渊:“我有点好奇你体重正常,是怎么把床板睡榻的。”
“额,这个……都怪那群夜猫子室友啦,他们大半夜开黑不睡觉到了清早,我一生气就踢床板,谁知道昨晚还好好的,早上突然就裂开了。”赵日盈也很委屈啊,又不给离开学校,他在宿舍或者酒店都睡不好,天天精神衰弱不想上课,肚子又饿了一天了。
赵日盈骨架小,身子轻盈,轻轻一提就起来了,苏渊也不想放触手出来吓人,就扶住他两肋让人站直了。
赵日盈也有点害羞尿不出来,哼哼唧唧的半天,说:“你要不吹一下口哨,我有点紧张。”
苏渊果真吹了一声绵长嘹亮的口哨,吹出了尿意,淅淅沥沥的水声持续了一分钟。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猝不及防听到苏渊说:“憋尿不利于膀胱。”
“!!”这么一句话给赵日盈干破防了,瞬间想到自己二十一岁的大人还得别人扶着上厕所,羞耻心一下子膨胀开,也不顾得这是苏渊了,叫骂说,“你这个人还关心我膀胱不膀胱的,扶稳点,我要摔了!”
腰上一紧,苏渊的手已经扶住了他的腰,单薄的睡衣根本挡不住他掌心传达的体温,甚至都能感受到他指头收紧的力道和弧度。
赵日盈不知道自己怎么提起裤子走出厕所的,人有种没睡醒的懵懂。
“不洗手?”苏渊见他走得欢快,有种医学奇迹的美,在他要回去的时候提醒一句。
必须洗手!
赵日盈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恨不得把手搓掉一层皮。浪费水的后果是衣角都被溅湿了,他愣愣站在苏渊面前,大脑快要失去思考能力,凌乱的刘海下圆润的猫眼眨了眨。
接下来要干什么?哦,衣服湿了,应该换掉。
“赵日盈。”苏渊弯腰与他平视,并用手试探了下他额头,“你是没睡够还是着凉了?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太近了,近得赵日盈反射条件往后退去,在他后腰要撞上洗手台的时候被及时拽住,被惯性带得扑进了苏渊的怀抱里。衣服有着薄荷的清香,还有他独一份清冷的香味。
赵日盈后知后觉想:“苏渊不会以为我在勾引他吧?”
苏渊内心木讷,人比佛门前的石雕更加冷硬,这点微不足道的小诱惑就如风吹在脸上,不值一提。但是他的胸膛是软的,软得赵日盈的脸都要陷进去,像狗一样狠狠嗅了下味道。
好闻得有点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