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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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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神婆露出幕离之下的真容,薛矜这才放下长箫,停止吹奏。箫声一停,神婆身体上的疼痛竟然渐渐消失不见,她如同被抛上岸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新鲜空气灌入她的肺中,让她慢慢地意识回笼,感受自己还活着。

薛矜也不急着发问,手中长箫滴溜溜在掌中旋转,等对方因为疼痛而失去血色的脸颊渐渐恢复过来,他才微微抬起下巴说道:“现在能把真相说出来了么?”

神婆闻言心头一紧,两瓣樱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她心中虽恨极少年,但终究是不敢跟他对着干,只得藏匿住心绪,近乎麻木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其实雾林那片雾只是一个骗局,我们诓骗了此地百姓整整十年。”

此言一出,宛如平地的一声落雷,轰击在了场间所有人心头。原本十分安静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各种言论如同雨后春笋般此起彼伏,层出不穷。

马县令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如果不是现在正处于大庭广众之下,他当即就要拔出刀来,斩下那个女人的头颅,让她那张讨人厌的嘴永远闭上。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疯狂给对方使眼色,让她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可惜神婆丝毫不为所动,完全无视了他几次抛来的眼色,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这场雾是药物所致,这种药能让人看到各种可怕的幻象,所以你们才会在雾里看到各种怪异景象。我数十年如一日地施放此药,为的就是将你们困在这里出不去。”说到这里,却是住了口,不再往下说了。

薛矜假装好奇地问道:“那你要此地百姓每年上供一名少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神婆眉头紧蹙,像是在纠结一个极难回答的问题。过了好半晌没有动静,就在众人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双手紧紧揪着衣摆,万般不情愿地答疑解惑道:“那是因为我在修炼回春术,只需月圆之夜吸吮年少男子的血液,然后打坐修炼,便可消解衰老之气,恢复青春美貌。正因此,我才命令你们每年上供一名少年,用他们的血让我返老还童。事实上,我今年已经六十有二了。”

她这番话将持续了十年的阴谋戳破,引得众人同仇敌忾,群情激愤。所有人都满脸怒意,此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在场众人一时间皆对她怒目而视,有人连珠炮似的发问道:“这样做,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我们这些人又对不起你什么了?”

神婆听罢,垂首喃喃着,忽然仰天大笑,状似癫狂。她的笑声是那样刺耳尖利,充斥着一股浓厚得几乎凝成实质的怨气,使得在场每一个人如坠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等笑够了之后,她冷冷地勾起嘴角,鄙夷地说道:“你们现在所受的苦难,都是你们应得的。”

无视想要将自己当场打死的众人,她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有一点我没骗你们,圣姑是真的,她真的回来复仇了,她就是我。当年的我大难不死,孩子却没了。天可怜见,我好不容易逃了出去,还被一个苗疆老婆婆收为仆从,费了许多年,才把她的本事都学会了。”

众人将她说的这番话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中,眸光复杂之余,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有些活得特别久的老人,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已然认出了她就是当年那位外地女子,万千言语都化作了一声长叹。

顿了顿,神婆复又继续说道:“我修得一身异术后,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十年。我始终忘不了害了我一生的你们,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却不知该如何做。机缘巧合之下我结识了马县令和张师爷,我们仨一拍即合,想出了这个法子,将你们困在这,他们可以肆意奴役你们,而我得以报仇雪恨。我们各取所需,彼此合作,共同设下了这个骗局。”

她说到这里,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马县令看去。马县令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似乎神婆所说,句句戳到了他的肺管子。强自镇定下来,他的目光如刀锋,一寸一寸划过神婆的脸,拔高了声音说道:“你这妇人少胡说八道了!我们可没和你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神婆抬眸看了眼他,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索性把事情的真相,一股脑抖出来:“县令大人不仅和我同流合污了,而且这官位也来路不正。当年你和你身旁的那位张师爷半路截杀了真正的马县令,然后冒名顶替他的身份去做官。为了躲避朝廷,安心在这里做土皇帝,你二人想方设法困住了里面的百姓,我也只不过是你们的帮凶罢了。”

她这番话,再度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李大叔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声说道:“我全都记起来了!这两人就是十年前合伙杀掉了林家五十口的江洋大盗,当年我使尽了各种手段也抓不到人,谁曾想是躲到这里当官老爷了!”

他因为这件灭门惨案被罢去官职,多年努力付诸东流,无奈之下只得搬到这里,定居下来,却对当年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恨不得将那两个江洋大盗千刀万剐,连带着对他们通缉令上的画像都记忆犹新。这十年来他虽和这两个贼人生活在一处,到底身份悬殊,难得见上几面,这会儿听神婆指证,细细端详一番,竟认出对方就是自己的仇人。

事情的走向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众人皆是目瞪口呆,谁也没料到,这马县令和张师爷不但是冒名顶替的假官,而且还曾犯下累累罪行,双手沾满了鲜血。

陆怀袖也是被这一串真相砸得晕头转向,她看向身旁一脸义愤填膺的李大婶,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一把匕首唰的一下横在了她的脖子前,刀身在阳光下显得冷光冽冽,寒意森森。

马县令不愧是曾经名震一时的江洋大盗,虽然在此地胡吃海喝十年,但是身手一点也没落下,只见他电光火石之间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如同蛰伏在暗处的猛兽,找准时机便扑了上去,一击即中。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令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有些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马县令自然不是随便找个人当人质的,这个小妞和那个少年看起来关系匪浅,而少年无疑是这群人中最厉害的,将她的性命掌握在手中,也许对方就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了。他这样想着,眸子中凶光猛射,拿起悍匪的架子,冲着本来在高台上好好看戏的薛矜说道:“你放我们兄弟一马,不然我的刀可不长眼睛,这个小姑娘就要香消玉殒了。”

陆怀袖听他这般说,余光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心里暗自腹诽道:“大哥,你抓错人了。事实上,我们并不熟,他也不在乎我的生死,你拿我威胁他也没什么用啊。”

只可惜对方听不见她的心声,他将刀再逼近了几分,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恶狠狠地威胁道:“小子,你也不想你的心上人受到任何伤害吧。”

薛矜冷笑一声,无视朝他龇牙咧嘴的悍匪,声若寒冰地说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说话间,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便已握在了他手中。伴随着几乎细不可闻的破空急响,银针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射入了马县令的眉心。下一刻,男人小山似的身躯摇都不摇晃一下,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陆怀袖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立刻跑开了,只留下那具直挺挺倒在地上的尸体。

她一靠近,李大婶便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见小姑娘安然无恙,惊心动魄间也松了一大口气。

张师爷见自己的大哥被杀,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也从靴子内抽出了一把匕首握在手中,转脸冲少年怒斥道:“你这小贼,害我大哥性命,我要你血债血偿!”说完便举着刀发疯一般冲向他。

众人见他手持利刃,皆是害怕避让,谁曾想不过眨眼之间,他就和他的大哥一样倒地不起,再无动弹。

台上的薛矜将视线投向台下的两具尸首,墨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什么,快到让人看不清。

他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两人就这么“轰”的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众人见状,皆是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众目睽睽之下,薛矜微笑道:“罪人已经伏诛,那片雾过不了多久便会自行散去,你们也就能自由出入了。”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你们当年这样排外,结果被困在此地十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算得上是自食苦果了。”

安陆县一众百姓听到他这么说,思及自己当年做过的事,以及如今得到的报应,心中不由得感叹,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处理完这档子事后,薛矜抬手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忙活了一宿,有点饿了,待会我要好好吃一顿。”他说着从台上飘然落下,平稳落地,身形微闪,便如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原地。

少年从高台上坠下却安然无恙,又凭空消失在众人眼前,百姓们皆以为他是神仙下凡,扑通扑通都跪了下来,还不停砰砰磕着头,为自己之前的愚昧懊悔万分。

李家两口子亲眼目睹这等不可思议的场景,心中也甚是震撼,他们不约而同的用眼神询问陆怀袖,你义兄难不成真的是神仙?

陆怀袖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那道血痕,冲着他们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世上可没有这样黑心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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