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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危险游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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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干嘛?上车。”杰克从身后伸过手来,替他拉开门。

“……想起上次你请我上车。”

杰克扬了扬眉毛,似笑非笑盯着他:“呵,后悔那次没敢上车?”

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说的蠢话,山人尴尬至极,逃也似地钻进车里。

杰克没事人似的从另一侧上车,发动车子时,山人又忍不住问:“记得那个家里起火被烧死的维克吗?可我那天看见他还活着,我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路边的树干上还有一滩血迹。我从那条小路跑出来,就看见了你的车。”

车子慢慢倒出车位,杰克视线正看着一侧后视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嗯,他在我车上,所以那晚我没去开房,而是杀人埋尸去了?”杰克森森然转过头来一龇牙,“你知道得太多!怎么办?”也不知他几分是真,几分又是玩笑。

车子里警报器叮叮作响,见山人一脸认真考虑的样子,杰克没好气地笑骂,“故事编得这么精彩,你怎么不直接去写小说?系好你的安全带!”

山人这才讷讷去拉安全带,可半天没拉出搭扣。杰克一脚刹住车子:“啧,这都不会?”说话间他突然倾身靠近,“松手!”

可他使劲拉了又拉,安全搭扣仍是纹丝不动。只听山人在他耳畔轻笑:“你也不见得比我行嘛。”

杰克蓦地转头,鼻尖在山人脸上轻触而过,他条件反射地转向杰克。可稍一侧头,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就在嘴边,他瞬间屏住呼吸无法动弹。那种极近的压迫感仿佛持续了许久,直到杰克轻哼一声,猛地抽出安全带,两人之间的距离才跟着快速拉远:“不太用,有点卡而已。”

山人浑身绷紧的神经终于一松,脑中仍然一片混乱。“也就是说,你的车很少有人坐?偏巧那天晚上却带着人?”

杰克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头疼。他一脚油门到底,将车子开出车库。“你可别误会,一般带出去玩的人,我都让他们坐后座,怕开车时会分心。”他侧头略带玩味地一笑,完美的唇线在窗外流动光影的映衬下,似乎为最后那句话添上更多异样的色彩。

山人果然被那层言外之意堵得一时无语,不过杰克清楚,必须及早转移话题,才能彻底让这小子停止刨根问底:“你呢,又是为了哪个女孩,竟然管起养老院老头的闲事?”这话倒是十分管用。

“徐叔是我做义工那个养老院的住客,我们是朋友。而且他也没女儿,我打电话通知那个,是他儿子!”

林山人抢着辩解的样子,让他没来由地想笑。其实一听说是父子,他已然没了大半兴趣,但话题还得继续下去:“这对父子倒也奇怪,住在养老院的父亲病了,看护的阿姨不第一时间找儿子,却找到了你?”

没想到这随口一问,倒引出了山人的长篇大论,他把徐叔一个人住进养老院的来龙去脉从头说了一遍:“……你说他们父子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会让他这么多年都不肯原谅儿子?话也不愿意说,看都不看一眼,连劝一句都会跟你翻脸……”

“所以你是好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想做和事佬?”他现在算是知道山人为什么会有儿子的联系方式了。

“我只是忍不住想帮他们,其实他俩都是很好的人,有什么心结是父子之间解不开的呢?”

杰克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接话。

“……后来我才知道,徐叔好像还有一个儿子,他似乎更在意另一个儿子,可那个儿子从来没有出现过,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吗?是徐先生造成的吗?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多半和这事有关,他曾经说他做错了事,可我总觉得一个人留下来默默承受父亲责难的他,似乎更可怜……”

车窗外忽明忽暗的灯光飞速退去,山人沉浸在对徐家父子谜一般过去的种种猜测中,已然忘记了他最初的问题,也不曾注意到杰克之后一路沉寂,让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在光影交替中显得更加晦暗不明。

赶到医院急症室,徐叔已经被安排在急症病床上了,吴阿姨向山人交代几句后,便急急赶回养老院去了。第一次面对急救,山人忐忑不已,他回头四顾,自己也不清楚想寻找什么,便看见杰克还站在急症室外没有走。他很有点意外,却因此安下心来。当他听完医嘱出来时,杰克竟主动迎了上来。

“你还不走吗?”他这么问,心里却很希望杰克能够留下。

“他怎么样?”杰克没有回答,而是追问老人的病情。

“还昏迷着,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药水吊进去,到明天应该就能醒。医生说幸好送来得及时,加上处理得当,不然也许会有生命危险。这可多亏了你,吴阿姨让我一定替她谢谢你。啊,你知道得倒挺多,难道真是做医药的?”

也许是紧张使然,山人一口气说了许多,杰克始终没做声。山人这时觉出他脸色阴郁,全然心不在焉的样子。“你怎么了?”他循着杰克的视线望去,发现他正看着急症室里面出神。

不过杰克很快收回视线:“他儿子还有多久能过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山人一时有点不适应,这和平时那了冷漠的杰克可不太一样,他几时会主动提出帮陌生人?不过这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吗,“好啊,你进去帮我看一会儿徐叔,我去交费。”

杰克看了眼急诊病床,却从山人手中拿过单据和病历卡,“你有钱吗?还是我去交钱,你留下。”

……

午夜之后,有人的急症病床都拉起了隔断布帘,杰克起初一直远远站在急症室外,最终不得不来到病床边。他虽沉默不语倚在床尾铁架边,却一直都在认真观察老人的情况。一会儿发现徐叔手上起了青筋,叫山人关小点滴按摩手背;一会注意到徐叔翻身松动了氧气管,又提醒山人摆正;后来盐水袋见底,护士迟迟呼叫不来,他甚至急着自己动手换了,手法堪称娴熟。山人跟着忙活半天,倒有种自己才是陪客的错觉。

“醒醒!你说今晚请客的哎?”季燃用手指戳了戳耷拉在桌子上的脑袋,那脑袋就像颗没生气的皮球,沿着桌边转了半圈,没有任何反应。那个看上去20岁不到的女服务生无奈地冲他直笑:

“他是我们这儿的常客,老这样了,喝醉了雷打都醒不了。要不您先把帐结了,回头再跟他算?”

季燃扶额盯着桌子上趴着的家伙,一脸郁闷:好小子,敲我那么多顿竹杠。这次我说怎么主动说要请客呢?结果喝醉就完了?季燃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朝服务员温和一笑:“你等等。”

??女孩起先一脸不解,当看到季燃的行动时,忍不住捂嘴偷笑。最终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哭笑不得地把视线聚焦在桌子上少得可怜的37块5毛钱上。这就是季燃找遍了艾峰全身所有口袋的收获……

“你出门请客吃饭,口袋里连张毛爷爷都不带?”

桌上烂醉的人,这时突然一举手,嘟囔道:“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纸币?”

季燃都给他气笑了,一边点头:“对,说得有理。”一边拿过他桌子上的手机,“麻烦你给刷个脸。”

结果季燃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照到艾峰正脸,自己付了帐不说,还得卖苦力把将近180的艾峰搬上车,抬头扛脚还不忘系安全带,几乎累到吐血。车子开出去半路,季燃才想起来不对:

“喂,你家地址?醒醒了,账也付了,不用装醉了行不行?你家住哪,喂?不然今晚就拉你回我家以身偿债了啊,到时候有什么损失可概不负责!”

艾峰轻哼一声,在座位上不安稳地翻来侧去,倒又好像是真醉得厉害,他眉头紧皱,胡乱扯松衣领,伸手就来拉季燃:“停……停车……我……下去……吐一下……”

“喂,大马路中间的,等我变道停车!你忍忍,别吐我车……”话没说完,艾峰已然猛地扑到仪表盘前,拉住季燃的手,一口带着酒气和酸臭的呕吐物喷了一档风玻璃

“呃,真恶心……”季燃哪里还记得自己正把着方向盘,手一松,车子猛地大拐弯,撞上了边上车道一辆黑色金杯的车屁股。季燃这才想到踩刹车,可哪里来的及,就见他的车头把金杯怼得一路冲向人行道,最后终于顶着电线杆堪堪停住……

季燃和艾峰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齐齐松出一口气,所幸路上车少人少,没累及他人。隔着模糊的挡风玻璃,可以看到金杯的后车盖被撞得高高翘起,此时两人同时注意到,那空荡荡,不同于普通面包车的后车座里,歪斜着的黑色麻袋口,竟露着一截人手,无力地挂在车沿外!那显然不像是只活人的手,艾峰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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