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婠惶恐不安地坐在马车上,嘴里不停嘟囔着:“下次再见吧,天已经黑了,不方便再见兄长……”
“绾绾?”宁炽察觉到裴婠焦躁的心情,握着她的手,“怎么了?”
裴婠脸色苍白,害怕他看出异样,摇头道:“只是对兄长又敬又怕,所以才……”
“你是他的小妹妹,不会为难你的,何况有我在。”天真的宁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裴婠想到那个疯子,浑身紧绷,看着宁炽,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有夫君在身边,他不会做什么……今日就做一个了断,让他以后再也别来找自己。
选好一处阁楼,裴凌君站在上面,看着亲密的二人,手下意识地捏紧拳头。
裴婠下马车时,宁炽理所应当地抱着她。
“别怕,予臻向来是好脾气。”宁炽摸了摸裴婠柔顺的头发,微笑着安慰她。
裴凌君转身,又瞥了一眼甜蜜的小情侣,刺激得他面色阴沉。
一旁的侍从咽一口唾沫,这简直是折磨人。
宁炽拉着裴婠的手,走上阁楼。
裴婠神色苍白,不安地看着房门被打开,果然见到了里面端正坐着的裴凌君。
裴凌君沉沉地坐在二人对面,神色自若,看不出任何异样,反倒是裴婠因为见到他,脸色苍白不已。
裴婠坐在宁炽身边,尽量装得无事发生。
明亮奢华的屋内点燃香炉,升起白烟,面前端坐着的君子神色淡然,眉眼并没有落在软弱苍白的裴婠身上,连说话也只是简简单单提到裴婠一次。
他毫不心虚,毫不罪恶,坦然自若。
裴婠惊诧地看着自然的裴凌君,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这么自然端正的。
若不是亲身经历,她根本不相信面前如同白鹤一样优雅的君子会是一个觊觎妹妹的恶魔。
裴婠垂头盯着桌上的佳肴,毫无胃口。
宁炽依旧没有察觉异样,与裴凌君谈论起官场上的事。
裴婠一个妇人,似乎也不在意宁炽在官场上做什么,只是抿着苍白的唇瓣,走神。
裴凌君的目光落在裴婠苍白的面容上,心中又痛恨又痒痒,刚刚开荤,便是半个月见不到她。
他喝了一口茶,试图冷静下来,眉眼散发着欲气,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少年的问题。
裴婠低垂着头发呆,突然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她,她敏感又害怕地抖了抖,看向对面的裴凌君,筷子随之落在地上。
明亮的屋内,桌子下面却阴暗得可怕。
裴婠猛然去捡起地上的筷子,可惜对面的男人似乎更快一步捡到,她的手恰好覆盖在男人漂亮的手上,吓得裴婠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把自己的手移开。
“妹妹,你的筷子掉了,我让人换掉。”裴凌君微微挑眉,笑着对惊恐不安的裴婠说道。
奴仆很快送上一双干净的筷子。
裴凌君不咸不淡道:“脏了的筷子,就该换掉,对吗?”
宁炽不明白是何意,对裴婠道:“的确是脏了。”他的手轻轻拍打着裴婠的背脊,想要安抚不安的裴婠。
裴凌君勾唇一笑,在黄色的烛光下,莫名的诡异邪气。
“换一双更好的筷子,才是明智之举。”
裴婠听懂他的含义,小声说道:“不必换掉,擦擦就好,也不脏。”
果然,奴仆递过来的筷子只是被裴婠放在一旁,她擦了擦掉落在地上的筷子,打算继续使用。
裴凌君看在眼中,温柔的笑意挂在脸上却显得僵硬,他阴沉的眸子注视着裴婠,又冷冷地望向无辜的宁炽。
一切都多么的刺眼。
“这儿的烤鸭很好吃,你多吃点。”宁炽开心地笑着,甜蜜地注视着裴婠,丝毫没注意到桌对面的裴凌君要杀掉他的眼神。
酒水灌入宁炽的肚中。
裴婠看着他微醺的模样,心中害怕不已,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喝太多。
她心中不安,桌下的人总是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让她冷汗从额头冒出来。
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总是恶狠狠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收敛一点,而他还在不断地给她的丈夫灌酒,妄图把人灌醉。
今日的酒比从前都烈。
宁炽昏昏地看着酒桌上,他才喝了几口,就醉成了这副模样。
夜已深,宁炽感觉脑子混沌不堪,他微微皱眉,通红的脸蛋还冒着热气,他可以肯定自己今日比往日喝的少多了,可是这酒却比往日烈了许多。
裴婠站起身,有些慌乱,她望向紧紧锁着的门。
“子韫似乎是醉了。”裴凌君注视着慌乱的裴婠,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对外面的奴仆说,“世子醉了,送世子回侯府去。”
裴婠神色苍白,冰凉的手拍了拍宁炽通红的脸颊,抬眸看着裴凌君那熟悉的黑眸,吓得冷汗直冒。
“绾绾,你看起来很慌。”裴凌君微微一笑,身后的奴仆上前扶着醉醺醺的宁炽。
裴婠惶恐不安,想跟上,却被裴凌君拦住,阴影笼罩在裴婠的身上,吓得她连连后退。
“夜已深,我就随着夫君先回去了,还请兄长让让。”裴婠脸色苍白,连说话都用尽全力,虚弱得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倒下。
裴凌君笑道:“你不是没喝酒吗?怎么一副虚弱的模样?”
裴婠怒瞪道:“还请兄长让路!”
她与他比起来,实在是弱小。
“我又不会杀了他。”裴凌君无奈地摊手,“不过是想请小妹妹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你不怕吗?”裴婠声音发颤。
裴凌君身上带着一股冷冷的幽香,骨干的手伸出来轻轻抚摸着裴婠柔软的脸蛋,幽深的眸子含着淡淡的暖意,“我怕什么?我们已经有一月有余没见面,相思之苦入骨髓,难以根除。”
裴婠推开他的手,扭过头道:“还请兄长让路。”
“绾绾,你可真是心狠。”裴凌君幽怨道,那阴暗的眸子紧紧地粘在裴婠半张脸上,“你和他怎样?有我好吗?”
裴婠见他不肯放过自己,恼怒之下,随手拿起桌上的玉杯,狠狠地扔向他,“让开!”
玉杯落在地上,碎成渣渣,惊动了屋外的侍从。
裴凌君转头,血液缓缓地流下,冷静地对外面的人说道:“没有我的吩咐,都不准进来。”
他淡然地摸了摸熟悉的血液,艳红新鲜,滴落在地上,沾染在他洁白的手指上。
裴婠愣住,她害怕地看着他血腥的半张脸,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用力过猛,倘若他怒了,自己也许就悄无声息地死在阁楼上。
裴婠焦糖色的眼眸透着害怕。
裴凌君却淡然地擦拭着血迹,冷声道:“绾绾,你在害怕?倘若害怕的话,胆小如鼠的性子,又怎么能安稳地活在这世上。”他面色苦恼,似乎是在教导人一般耐心,“你应该得意舒畅。”
“又或者……”裴凌君轻轻一笑,感觉不到疼痛般,拉住裴婠冰凉的手,“心疼我。”
裴婠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他病态淡然的模样,浑身战栗,“你……快放了我……”
“今日见面,以解我相思之苦,我又怎么舍得?”他擦干血迹,扔掉了手帕,上前抱住浑身颤抖的裴婠,“你与他在一起有什么快乐可言?他有我好么?”
裴婠愣了愣,想到那日,她惊恐地挣扎,一时间眼泪夜随之落下。
裴凌君舔舐着她的泪花,清冷的外表下藏匿着最肮脏恶心的一面,像品尝世间最好的佳肴,他小心翼翼地吻了裴婠。
“不……”裴婠已经不是少女,自然知道男人的反应,她吓得浑身颤抖,夜不忘记挣扎,可裴凌君不单单是墨客,更善舞刀弄枪,她便是用尽浑身力气,也逃不出去。
“哥哥,我已经嫁人了……”裴婠惊恐又胆怯地提醒他。
裴凌君微微一愣,心中更加烦闷,桌面一扫而空,抱起她,放在桌上细细端详,阴暗的眸子泛着冷光,“你最好是等我腻了,再说自己是人妇。”
听着凄惨的哭声,裴凌君有些烦闷,柔声劝道:“这明明是一件快乐事,绾绾,我又没让你和宁炽分离,你哭什么?”
裴婠双臂抱着遮挡裸露的身体,咬牙切齿道:“我心中只有他一人,只恳求兄长能放过我,不要棒打鸳鸯,不要强逼我!”
裴凌君深吸一口气,露出无辜又无奈的神色,冷声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冰凉的手游走在少女柔软白皙的腰间,滚烫的气息在她耳畔环绕。
裴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苍白的唇瓣因为恐惧而被咬破。
“哥哥……”裴婠带着哭腔哀求,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
裴凌君见她哭得喘不上气,心中更加烦闷,捧着她湿润的脸蛋,“绾绾,难道就一点也不喜欢我?”
“不喜欢。”裴婠哽咽着,毫不犹豫道。
趁着他松懈时,裴婠赶忙推开她,甚至顾不得身上的凌乱的衣裳,拼命地拍打房门,被困在笼子里的幼兽挣扎,却毫无作用。
裴凌君擦了擦还在流血的额头,看着坚定逃跑的裴婠,心中更加烦闷和恼怒,他上前抓住裴婠的头发,看着她湿润亮晶晶的眼眸,“绾绾……”
幽暗的屋内,裴婠警告他。
“是吗?”裴凌君露出无所畏惧的神态,“可是如果你说出去了,宁炽会不会丢弃你?”他抓住了裴婠的命脉,正是因此,她才不敢透露自己失踪的真相。
裴婠看着他淡然的模样,那张脸真是好看,能骗过所有人,她顿时感到绝望,“我现在是他的夫人,你不能逼我。”
这些话在裴凌君看来实在幼稚可笑,可他还是耐心地劝裴婠:“绾绾,哥哥又不是棒打鸳鸯,不让你和宁炽在一起。”
裴婠蜷缩在阴暗的角落,看着站在暖光下优雅的男人。
“我只是很想念你。”他舔舐着干涩的唇瓣,像是饥饿许久的恶狼,看着无力反抗的裴婠,嘴角微微上扬,“我也不求什么,只求绾绾能……”
冰凉的手覆盖在她白嫩柔软的手臂上,喜喜地研磨着,感受那诱人柔软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