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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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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

烛火明亮,刺眼光线摇曳不定,使得陆承韫时刻保持清醒。

纵然只是皮外伤,但其严重程度仍让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喝水吗?”他的下唇再次渗出细细血丝,萧沁澜柔柔抚摸着,抿了抿下唇。

片刻后不舍松开,不待他回答,便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回到床边,细细地吹着。

“来了很久?”

“嗯,这幅场景我从来仅是听说,今天倒是第一次见。”

“可惜了……”陆承韫忽地轻笑出声。

那笑声低沉而压抑,听得出他此刻心情破灭。

“可惜什么?不能借此机会绊倒你那兄长吗?”

“不是。”陆承韫艰难地睁开双眼,抬眸望向她,“冬日严寒,你我二人好不容易相聚,却只能两两相望。”

“我倒是无谓,你呢?”

萧沁澜丝毫不怯,纤眉轻挑俯望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打趣,“打算躺着,抑或是侧着呢?”

“你若主动,我皆可以。”

“看来你这身皮肉真的不想要了。”

“……会介意吗?”

“嗯?”

“疤痕。”陆承韫收敛了调笑,脸色肃穆地仰望着她,“会介意吗?”

“看情况吧。若是触碰之下起伏不显,烛火不灭却也无妨。”

“……沁澜……”

“逗你的。”手中的茶水已经变得温热,萧沁澜从旁拉过把小凳子,坐下后偏头与之对视,将茶水递到他嘴边。

屋内的碳火“噼里啪啦”,灼灼生辉。

陆承韫口中含着茶沿,眼神却透过袅袅雾气,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

那眼神侵略十足,萧沁澜盈盈一笑,眉目弯弯地收回手臂,将茶盏搁在身后的案几上,双手托腮,侧首与之视线相撞。

“知道为什么,受委屈的总是你吗?”

“因为我是次子。出生时,害得母亲不能生育。”

“错。”萧沁澜摇了摇头,“因你不吵不闹、不喊不叫,稳重端方、乖巧懂事。”

陆承韫听罢此话,真心浅笑,“乖巧多形容女子与小孩儿。沁澜,我是男人。”

萧沁澜并未接续他的话茬,“幼时定国公夫妇将你送走,未曾过多相伴。

自踏入府邸门槛后,每当府内遇事,你那兄长是否总理直气壮地施加压力,要求国公爷用你收拾残局?而你为了融入,总是甘愿承揽一切。诚然,今时不同往日。但初归那几年,你心中定对父母有所期许。”

陆承韫静静注视着她,笑而不语。

“人的底线,往往是被纵容惯出来的。一次次的妥协与退让,只会滋养他们的理所应当。说实话,但凡俗世之人无不例外。若我身边有如你这般……”

“沁澜……”

“好,那我换个说法。”

萧沁澜指尖晃动,一笔一划,“如今的我对你情深意重。待我们成婚之后,定会有一段恩爱时光。长一些或许能持续数年。

然而数年之后,若有个与你一模一样的男子前来与我攀谈,还不时撒娇卖萌。他年轻气盛,精力充沛。若那时你想要挽回,你会如何做?想必是默默承受,默默付出……”

“绝不会!”

陆承韫答得斩钉截铁,眼神锐利地眯起,“与母亲相见之后,我便随兄长踏上了战场。沁澜,若真有此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是吗?”萧沁澜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亦可以向你保证,精力耗尽之前,我的心绝不会改变。”

她的话谁知真假几分,但得了承诺,心中总归是有些许安慰。

陆承韫舔了舔略显干涩的下唇,“你之前,为何没亲自为我上药?”

“不会。”

萧沁澜盯着他水润的唇角,诚恳摇头,“骑马射箭、上阵杀敌、轻功计谋、人心换算,这些我皆算擅长。但这医理之学实在深奥。我曾跟随司空大人学过一段时间,简直头疼不已。”

“竟还有你抵触的知识,真是难得一见。润知知晓吗?”

“他会是我一生的兄长,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可能。”萧沁澜为他掩了掩搭在腿间的被角,“本想今夜放松片刻,没想到却来此做了苦力。真是不划算。”

“很快。”陆承韫勉强抬起手掌,拢过垂在手边的长发,“年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睡吧,今夜我不走。”

“明日走之前,唤醒我,好吗?”

“伤痛之后的第二日最是难熬,马上便是宫宴了,你仔细些。”

陆承韫确实体力不支,现下只是强撑着眼皮。

听到这柔声细语的关切话语,感受着夫人的亲自照顾,脑海昏昏沉沉,握着那一缕长发终是沉沉睡去。

与他相处也有时日了,萧沁澜能够准确判断他是否真的入睡。

榻上呼吸声平稳,她取下腰间荷包,垂落的穗子代替自己的长发,放在他手心。起身后,安然若素地前往外间卧榻。

……

翌日,朝霞映照天际,金辉洒落,大地披上了一袭锦绣轻纱。

陆承韫意识方才初醒,却瞬间感觉四肢百骸酸痛无力,后背好似被熊熊烈火灼灼燃烧。那火海太过逼真,无处可遁,不停刺激着他混沌未明的神经。

冷汗与痛楚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神识顿时清明,陡然惊醒,想起昨夜立即偏头望向屏风之后,提着一口气唤道:“沁澜……”

“来了,公子!”

元栖拖着长长的尾音急忙跑来,左手拎着食盒放于桌上,右手则端着茶水缓缓上前,单膝跪地递至他唇边,“公主殿下有言,伤重之人最是缺水,需多多补充,注意休息,不可劳累,亦不可多思多虑。”

陆承韫润了润嗓子,咽下后问道:“她做了什么?”

“目前尚不知晓。”元栖眼神闪烁,“但殿下有言,定会亲自为公子讨回公道,让公子心满意足。”

“心满意足?”陆承韫笑叹,“决定权在父亲手中,如何才能算得上是满意?沁澜何时离去的?”

“宁安宫昨日有陌生人闯入,公主殿下卯时刚到便匆匆离去。不过在离开前,她还特意叮嘱我要好生照顾公子,并啰嗦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我听得耳朵都快生茧了……”

元栖语气夸张,见公子脸上的笑意始终不减,于是便自顾自地,依照吩咐继续胡诌下去。

天下太平,新年新气象,整个腊月的京师皆沉浸在热闹非凡之中。

腊月初一,智渊帝率领文武百官,于太和殿内亲自焚香行礼,举行新春祈福仪式。祈愿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和乐、年岁丰稔。

腊月初二,原应接见前来庆贺的外来使节。

然因番邦外族频频骚扰,边境并不安宁,智渊帝遂恢复日常政务,于太和殿上朝议政,又于乾清宫批阅奏折,勤勉不辍。

腊月初三至初五,本应移驾后宫平衡权势,却因后宫妃嫔仅有两人,其余皆不争不抢,身份又过于低微,智渊帝仅闲暇一日便又恢复如常,勤于政务。

腊月初六至初十,外地封疆大吏纷纷回到京师。

明远太后与智渊帝率领京师重臣,于保和殿设宴款待,与臣子们闲话家常,举杯同庆,共贺新年之喜。

腊月十一至十五,各地州府奏折纷至沓来,皆请安述说本地百姓安居乐业,对陛下与太后娘娘的尊崇有加。

管理宫闱的贤昭公主,亦开始着手筹备除夕宴请,与正月初一的百官朝贺之事,务求一切尽善尽美。

腊月十六至二十,内阁官员们加班加点,处理积压的奏折,整合完毕后上呈乾清宫,并暂停接收新的奏折。

明远太后与智渊帝下发来年春耕备耕的事宜,以确保农业丰收,百姓能够吃饱穿暖。

腊月二十一至二十五,宫内彻底热闹红火起来。

与此同时,街头巷尾的摊贩们也摆上各种年货,对联、年画细心贴起,各色样式的红灯笼高高悬挂。

庙会、戏曲表演应接不暇。无论达官显贵或是平头百姓,皆开始设下香案,虔诚供奉灶王爷,祈求来年家宅平安、五谷丰登。

腊月二十六这几日,宫内更是灯火通明,来往的宫娥、太监步伐匆匆,为即将到来的除夕夜宴群臣而忙碌。

萧沁澜掌管宫内琐事已历三载,却首次感到力不从心,疲于应对。

……

腊月三十一大清早,天色未明,宁安宫内便已脚步声声,忙碌异常。

殿门开启,本采手捧一盆清水,绕过屏风,步入里屋。

她放下手中物件,挂起床围,“主子,今日事务繁多,更需谨慎应对,可莫要贪睡了。待明日午后便可安然就绪,届时再休息也不迟。”

床内被子鼓鼓囊囊,却不见人影,只闻闷闷的声响传来。

“淑妃与祥妃还在互相使绊子吗?”

本采心疼地望向那花团锦簇的被内,“是啊,往年宫内只有主子与太后二人,事务简约,仅需筹备家宴即可。

今年新帝登基,又纳了两名妃嫔。

且这两位互相挑剔,对主子所赠礼物多有不满。加之主子有意锻炼南门姑娘,将部分事务交由她处理,这更让淑妃心生恨意。自腊月十七起,她竟每日带领众人围观南门姑娘处理事务,那架势真是……”

本采叹息道:“若淑妃真的这样心思单纯,蠢笨无脑,不曾那般心狠手辣,或许陛下真的会考虑一二,让她留下性命,为皇家绵延子嗣。可惜,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角色。”

言罢,她见那团被子又静止不动了,便俯身上前轻轻拍了拍,“主子?”

“醒了,没睡。”

“那,属下侍候主子穿衣。”

“好,马上。”

“……”

本采无奈地站起身,为了主子短短几息的赖床时间,她先去柜子里取出白日要穿的衣物,然后折返回来,将首饰依次排列整齐。

随后检查晚上出席宴会要用到的朝服,顺便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灰尘……

在小小的寝殿内转悠了半晌,时间已经到了卯时三刻,实在拖延不得了,本采方才唤来几个早已等候的宫娥,上前强硬地打开锦被,将躲懒的主子驾起洗漱打扮。

萧沁澜坐在木凳子上,望着铜镜中模糊的人影,打了个哈欠侯,恢复了些许元气。

她配合着宫娥动作,自己穿起耳环,吩咐道:“今日晌午,润知、宁郡王与司空要来慈宁宫请安,记得备好午膳,家常一些便可。”

“是,属下记得呢。”

“还有,陆承韫的伤势还未痊愈,晌午他得了恩赐,不会入宫。不过今夜的除夕宴他定然会来。你将他安排到润知那里,定国公不敢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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