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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门深锁,恩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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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瓦红墙内也愁,伯爵偏爱庶子头。府中事,尽难言,庶子风光嫡子伤,偏袒之下心更凉。门深锁,恩怨长,嫡卑庶尊世人问,皇家颜面丢地上。”

忠勤伯府最深处,一间颇显寒碜的院落内,夏半疾步走入,高声将方才的话语重复一遍,又是搓了搓手,喜滋滋地道:“王爷,近日外界传言甚嚣尘上,皆是对老爷指责谩……客观之声。

所言所述,无一不对我等有利。长公主在位时便亲民安民,三载过去,明昭王朝的‘士农工商’都未曾忘记长公主功绩,现在就有那不满的,正聚集在府门口索要个说法。

有许多书生连夜撰写话本、诗作,其中更有数名名不见经传的国子监学子。”

“国子监里的学子?”蔫润知坐在首位,紧皱眉头,“都是明年即将参加科举的栋梁之才,他们怎能以学子身份来参与这场纷争,若届时被人参奏而无法参加礼部试与殿试,又该如何是好?”

他抿了抿唇,而后猛然起身,“不可,我须得告知沁澜,让她立刻收手,万万不能因为我之事,而耽误了如此多的善良之人。”

“王爷!”夏半按住了他,将其安坐回原位,叹了一口气,“王爷贤明,朝野之上,敢这般明目张胆袒护王爷的,也就只有与王爷青梅竹马的贤昭公主了。

公主殿下昔日身着红衣,飒爽英姿,骑射弓箭丝毫不逊于男子。倘若没几个护卫暗中保护,说不过去。只要不是个愚钝之人,都能猜测得出 。

可王爷知道么,公主殿下在深宫受尽委屈,为何始终未曾出手,只有此刻才暴露手下势力?”

“……我明白。”蔫润知紧紧抓着扶手,内心波涛汹涌,起伏跌宕。

“既然王爷已经明白,便应当知晓。公主殿下或许会隐忍不发,积蓄力量。或许会果断出手,一击致命。”

夏半望着他不可抑制的颤抖,心疼地跪在他面前,昂首凝望着他道:“奴才深知王爷心意,亦知王爷聪慧。

太祖皇帝猝然仙逝,本是轻而易举的一战,却未曾料想,竟落得个无人生还。突如其来,无人设防。故而,公主殿下这四年理应无暇培养暗卫。

这四年期间,太后娘娘把控前朝后宫,今日挺身而出者,定是殿下隐匿野林时的全部势力。

近日倾囊相助,王爷应是心知肚明,殿下对您的情谊究竟有多重!”

闻听此言,蔫润知呢喏许久,才哑着嗓子涩声道:“是‘情谊’?还是‘情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只是贤昭公主心思太过诡谲。

若是有意,为何接二连三地拒绝。

现下新帝已登基,文华殿日常往来早已不再。这一个多月以来,王爷真是肉眼可见的消沉。

倘若无意,又为何倾尽所能地大动干戈,不惜暴露所有隐匿的底牌,只为助王爷排解胸中恶气。

此话夏半无从回答,唯可自省,“王爷对殿下的深情厚意,早已传遍朝野内外。自古以来,女子最迟于十六岁便已出阁生子,公主殿下如今已过二八之龄,若欲迎娶,嫁妆亦是不可或缺。

女子贞节至关重要,王爷身份尊崇,若是得以迎娶,公主殿下是否会觉得愧对姨母?然贤昭公主乃独一无二的嫡公主,自当不可下嫁。

如此纠葛,如此纷繁,王爷若是有意,尚需解决诸多事端。”

絮叨许久,夏半见他不再颤抖,而是垂首深思,随即笑道:“世间万事皆非易事,只要初衷不改。自今日起,王爷所需承担之事还有许多。

挣取银两,说服太后,说服公主殿下不必介意入赘细节。待嫡公主府邸落成之后,王爷要恰如其分地打开殿下心扉。”

“这些,皆需耗时良久。”蔫润知搀扶起他,步入屋内床榻旁的抽屉,翻寻出几个小巧木箱,而后呼唤他一同清点房契、店契与银票,算着自己嫁妆……

定国公府今时今日门庭若市,来访送礼的小官员络绎不绝,亦有举止得体、分寸拿捏适宜的大官。

正院之内一派热闹祥和,唯独离之不远的西院寂寥无人,倘若未曾打扫干净,必定会误认为是荒芜之所。

元栖递予首座一张宣纸,忧虑地蹙眉道:“这事一看便知是贤昭公主所为,除了她,朝野内外再无人会行这等劳而无功之事了。这背后有何隐晦深意?抑或……”

他心中烦躁不安,徘徊不定,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怒火中烧,压低声音怒吼道:“贤昭公主只是在戏弄公子,自始至终,她心目中的皇帝人选便是世子与醇亲王!公子!”

他充满愤懑,凝视着那始终泰然自若的人,“您千万不要贪恋一晚欢愉,将身心都交付于贤昭公主手中啊!她往日对敌军狠辣果决,那武艺功法、才智谋略、姿容样貌等等,一看便是个迷惑人心的……”

陆承韫默不作声,将纸上的文字逐字逐句缓缓读过,直至他的声音渐渐停歇,方才来到摇曳的烛火前,将那张纸置于闪烁的火光之上。

前方熙熙攘攘,佳肴飘香。

西院寂静无声,雾气缭绕。

火焰即将燃烧至指尖,陆承韫淡然将其丢入炭盆内,倒了一杯茶,慢慢饮尽,这才开口,“她从哪儿得知晓醇亲王之事?明面上,她怎么处置的?”

“这个亦是众所周知。宁安宫出宫采买的宫女遵从公主谕旨,探视醇亲王。却被门房拦下,声称醇亲王未在府内。我等京师之人,谁不知醇亲王极少出府!

即使离府也是兴师动众,随从众多。

当时宫女察觉不对劲,并未声张,尔后逐步查证,在次日深夜探得,醇亲王又跪了一夜祠堂。”

“是吗?”

元栖一番长篇大论,恨铁不成钢。仅剩二人时,他向来有话直说。

此时他焦躁不安道:“公子怎可毫无波澜呢!您承受了这样多的委屈与苦难,不就是期望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做自己,不再被所谓的兄弟友爱、父子天伦所束缚。

这贤昭公主偏颇至此,公子怎可无动于衷,莫非仍要信任她不成!

一夜而已,公子您就这么痴情吗?”

大逆不道,没大没小,陆承韫面带笑意,略带责备地训了他,见他不服气地闭嘴,遂缓声剖析当前时局,“沁澜行事……”

“这就‘沁澜’了!”元栖撇了撇嘴,小声嘟囔。

陆承韫凝视着他,到底顾念自幼相伴、忠心耿耿的情谊,不忍苛责。

“此番将事张扬,实有三利。其一,是对新皇的震慑,下马威。告诉天下万民,新皇悖逆孝道、大不敬,是怎样忽视、苛待太祖皇帝至亲的宗室血脉。就算这事发生在登基之前,也会算在新帝头上。

其二,是向太后表明心迹。沁澜昔日备受太祖恩宠,英姿焕发,岂会毫无依仗?现今坦诚,实则是告知太后她的势力有限,既无力助太后图谋大业,亦不足以抗衡任何一方。

其三,则为私情所驱。她确实想要助润知脱离那险恶之地,远离虎狼之穴。”

“哦,原来是这样啊!”元栖恍然大悟,转而疑惑更甚:“但,若依公子所言,贤昭公主这番举动不就同时触怒了新帝,又令太后心生嫌隙,更可能激起忠勤伯府上下的愤慨,引发反抗吗?”

“简单,沁澜她……向来聪慧过人。”陆承韫笑着回应,旋即神色一敛,眼神闪动。

或许,远不止这三者。

“扑通”

乾清宫内,萧沁澜毅然决然跪倒在地,身形笔直,双眸低垂,静默不语。

太后见状轻叹一声,向身旁的琉薇使了个眼色。

琉薇心领神会,躬身行礼后,上前欲扶公主起身,却力不能支,怎么都搀扶不得,只好温柔劝慰:“殿下,明日朝会即将复常。太后娘娘定会慎重思量,力求早日实现殿下心愿的。”

“皇妹请求皇兄同意,将忠勤伯升为驸马都尉……”萧沁澜抬起眼眸,直视上方太后与皇帝的身影,那双圆润的杏眸中满是执拗,“母后与皇兄若不应允,我便长跪不起。”

言罢,她的腰板挺得更加笔直。

萧墨凌本欲动怒,却在触及她坚毅的神情时,过往如同潮水般涌来。

战场上身着耀眼红装的身影,与眼前身着紫色宫装的她奇妙重合。

他心中不由泛起涟漪,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试图驱散那纷乱的思绪。

最终,萧墨凌深吸一口气,亲自起身,明黄龙袍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金龙腾云。

他走到萧沁澜面前,不顾她的挣扎与倔强,强硬将她扶起,安置在椅中。

他的双手自然搭在扶手上,形成包围圈,将她牢牢锁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俯身与她四目相对,“沁澜,你如此作为,让朕如何是好?”

面对质问萧沁澜毫不退缩,直勾勾地与他视线对撞,“皇兄身为天下共主,难道连皇妹这微不足道的请求都无法满足吗?”

那双朝思暮想的眼眸,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萧墨凌无意识伸手,像往昔那样抚摸着她发间繁复的珠翠,言语中满是无奈。

“沁澜,你想要的是让润知自立门户,同时给予忠勤伯一个看似荣耀实则无权的驸马都尉之位。这样的安排,确能让他余生无忧。但你可曾想过,朕要怎么向满朝文武交代?”

萧沁澜神情柔和,语气也随之软化,“我知皇兄难处。但驸马都尉乃正一品,位在伯爵之上,对于忠勤伯而言,这已是极大的恩宠。

他若心有不满又能做什么?

再者,此事缘由朝野皆知,无人会因此责怪。

若皇兄仍觉为难,大可在公主府旁另建亲王府,规格与伯爵府相仿,这样既不失皇室权威,顾全了长辈颜面;又能彰显皇兄的仁德与孝悌。天下百姓闻之,定会赞誉皇兄有情有义!”

“你这是在变着法儿地恭维朕吗?”萧墨凌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份笑意却转瞬即逝,脸色突然凝重,“沁澜要出宫居住?”

萧沁澜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天下已然安定。皇兄刚登基不久,关中那常年干旱之地便迎来了久违的甘霖,雨水连绵三日不绝。

这等祥瑞之兆可是地方官府快马加鞭、不惜跑死数匹良驹才传来的好消息呢。这岂不是说明,皇兄是天道所选、万民归心的唯一神州霸主吗?

既然是天命,霸主陛下难道就不能发发善心,成全皇妹的碎屑无重、不足挂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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