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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逃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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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西、南区的大动静,让阳关镇东、北两区的士族豪绅们也有些坐立不安。

各大宅院的主人纷纷让家中管家在府中做排查。

避免凶手流窜到他们府上藏匿,亦或是府中不知轻重的仆婢将凶手带回来躲藏。

位于阳关镇东边的柳府也是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偌大的庭院中站满奴仆。

柳府管家站在大厅前的石阶上再次三令五申。

“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按照今日下午家主吩咐的要求,每隔一个时辰就对各自负责的区域进行巡逻查视。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就立刻上报过来。将彼此的脸都认熟!只要出现你认为不认识的人,当场将人按住,送到大厅,由家主决定此人的去留。”

柳管家冷眼扫过眼前的大片奴仆,厉声警告:“记住!这种时候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救什么不该救的人,如果你们当中有人干出危害主家的事,便小心你们和你们家人的小命。”

台下奴仆们低声应是。

一名小厮从偏门匆匆进来,他走近柳管家附耳低语。

管家听完,冷着脸将底下的奴仆遣散,让他们下去各自做好自己的事。

转身进了大厅。

厅内,一位极具富态的中年人坐在主位拎着紫砂壶给自己斟了杯热茶,他吹开杯面上的茶泡,才将茶水送入口中,细细抿着。

柳管家上前通报:“老爷,映霞带着早上出去的人回来了,现下应是已经回到小姐院中。镇长府那边也透了消息过来,镇长给他府中的人下令,东、北两区哪户不让查,就灭哪户人家。”

柳达海拿着杯子的手一抖,圆胖脸上皱着两簇眉毛:“镇长府传出的这消息保真?杨云山他真敢向我们这些动手?”

柳管家点头:“他们的人已经往我们这两区来了。”

柳达海坐不住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来回踱步,他问:“府中都安排妥当了吧?没出现不该出现的人吧?毓珍院中的人,你再去警告一遍,让他们都把嘴巴闭紧点,算了闭紧了也有风险,你带人把这些人暂时拘起来,但不要太亏待,毕竟他们也没犯错,衣食水都供着。”

柳管家黑瘦的面容上罕见地出现了为难,他说:“老爷,我能管得住下人,但管不住小姐。要是小姐后面又让她手下的人出去做什么,我也不好阻拦。”

他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家老爷。

柳达海也明白柳管家的顾虑,他急得又来回踱了几步。

他双掌合在一起,下定决心道:“行,我这就过去给这丫头说说。”

他雄赳赳地往外走,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回头对柳管家小声道:“你快派人把夫人请到小姐院里去,就说,就说。”

柳达海一连说了几个就说,都没说出个由头,他想说小姐病了,但觉得这借口对女儿不吉利,最后实在想不出,就让柳管家自己想由头请夫人过去。

*

柳毓珍身上披着一件外衣,她站在自己院落门前,一会儿伸着脖子往外看,一会儿在院门前走来走去。

她等了太久,心情难免焦虑。

守在她身后的婢女,脸上神色同样很焦虑,婢女劝说道:“小姐,我们还是进屋等吧,映霞姐姐如果回来,在门房候着的人一定会赶快过来通知您的。现在夜重露气大,您要是感上风寒就不好了。”

柳毓珍摆摆手,完全没把婢女的劝说听进耳里。

突然,她眼睛一亮,高兴地扬起手向前面挥:“映霞姐姐!”

风尘仆仆拎着三层食盒的少女见状,脸上扬起笑容,快步向柳毓珍走去。

柳毓珍抓住映霞的手,迫不及待问道:“他人怎么样?”

映霞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柳毓珍现在先别问。

柳毓珍乖乖闭上嘴巴,映霞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屋里走。

临近进屋,映霞让围在柳毓珍身边的仆婢们守在屋外。

进了屋。

在柳毓珍渴望知道的眼神中,映霞不紧不慢地将她安置在座位上,然后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面,这才轻声对柳毓珍道:“小姐放心,我们赶上了,也将你吩咐的东西给了温公子。”

“温公子?他是姓温吗?”

映霞道:“是,他姓温,名茯,茯苓草的茯。”

柳毓珍眨眨眼,对于九岁的她来说,茯苓草是个陌生的词。

虽然不清楚具体是哪个茯,但她能抓关键内容。

“东西给他了就好,那他知道是我帮的他吗?”

映霞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一碟蜜饯,闻言轻笑道:“奴婢自然是向他说了,温公子答应,如果后面这事平了,镇长不追究他的话,他一定来我们柳府做客。”

她将蜜饯碟放在柳毓珍手边,手指捻起一颗送到柳毓珍唇边,映霞轻声哄道:“来,小姐,尝尝这叶县有名的蜜饯。”

柳毓珍听话的含进嘴里。

早上柳毓珍想要温茯和她一道回柳府。

映霞看出温茯的不愿意,她便和柳毓珍商量以退为进,循循善诱。

这种把戏她们以前也试过,因此柳毓珍没有抵触,爽快地答应了。

她们一行人明面上是离开了,实际上背地留了人暗中跟着温茯。

一旦温茯遇上什么问题,她们小姐就可以第一时间出现在温茯身边,然后为他解决。

多解决几次,就自然对他们小姐产生了好感。

好感这种东西不会嫌多,虽然她们小姐现在还小,但人可以先留着。毕竟夫婿这种东西,只是先备着。

哄小姐高兴才是这些男人最大的价值。

当然,如果温茯没遇上什么问题,他们的人也可以制造一些问题。

只是没想到,仅短短半天的时间,温茯就卷进了一个大问题里。

所幸她们的人一直跟着,让她们能及时对这个问题作出决定。

映霞本身是不赞同参与进这件事,毕竟牵扯了镇长府。

但小姐却对这个温公子很是上心。

当时事情还没恶化到现在这个局面,映霞衡量了一会儿觉得这事还是有操作空间,便在小姐的要求下,带了一对人马以给小姐买蜜饯为由在镇长府封城前出了城。

柳家是阳关镇的大商贾,每天都有柳家人进出镇门口。

加上镇上所有人都知道,柳家最金贵的就是柳家小姐柳毓珍,柳家专门遣出一队人马一天来回只为给她买吃的这种事并不少见。

因此,她们此行不算突兀反常。

只是……

映霞将目光看向守在屋外,属于柳毓珍院中的丫鬟小厮。

今日跟着小姐出去,见过小姐和温公子说过话的都得好好敲打一番,务必让他们不能在外多嘴,最好是先将他们拘在院子里,等这事彻底没事了再做打算。

映霞心里想着。

柳毓珍却突然跳下凳子,往梳妆台和床底下钻。

她先是开了梳妆台上的柜子,然后再从床底下拖出一口小红木箱子。

柳毓珍抬手招呼着映霞,嘴里含着蜜饯,声音有些黏糊,她说:“映霞姐姐快过来帮我。”

映霞帮她把沉甸甸的小红木箱子搬到桌子上。

她有些好奇问:“小姐,你这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柳毓珍捧着几盒零嘴盒过来,从脖子上挂着的绳子掏出一枚小巧的钥匙。

她把钥匙给映霞,让映霞帮她开箱子。她则开了几个零食盒,盒子里装着的碎银子,金豆子,金瓜子以及各色宝石玛瑙顿时露出来。

红木箱子打开,里面全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条。

映霞很是吃惊。

柳毓珍就零食盒里的金豆子、金瓜子,凡是值钱的她都塞进红木箱子的空隙里。

映霞问道:“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不知道这红木箱子的存在,却是知道那几个零嘴盒。

平日里,小姐得了什么喜欢的东西,就喜欢往这些零嘴盒塞。

柳毓珍一本正经道:“映霞姐姐,你说一百两银子是不是有点少啊。虽然我也恨讨厌那个杨鸿杰,但你早上给我说了,他死了,在场的温哥哥就有大麻烦。温哥哥既然是出去避难,一百两银子感觉还是太少了,你等我把这箱子装满,你就带人把这箱给温哥哥送过去。”

映霞对自家小姐这个言论感到哭笑不得。

小姐还是太小了,不知道这一箱子金子在外面的价值。

柳毓珍边塞边懊悔自己以前怎么没多留点金子,她问:“映霞姐姐,我们院子里还有金子吗?”

映霞原本要劝小姐别忙活的话因为问话下意识吞回去,先回答道:“有,今日遣走的三位预备姑爷中,有一位公子没带走你之前赠予的金银。”

柳毓珍因为高兴扬起的眉毛垮了下来,她啊了一声,有些想用,但还是悻悻道:“他怎么没拿钱走呀。算了,不用这个钱,等以后他如果回来要的话,你们就原封不动的将那些给他。”

“宝贝女儿你要给谁东西啊?”

“心肝,娘的宝贝心肝,今晚怎么没用膳呢,是厨子今日做得不好吃吗?”

两道声音,一男一女,从院子外由远即近。

柳毓珍第一反应是看向映霞求救。

另一边。

夜色之下,一匹造型朴素的马车行使在土泥大路上。

温茯不熟练地扯着缰绳、挥着马鞭。

他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里的郁慎和宝珠。

郁慎现在依旧没有醒,宝珠将他的上衣剥了下来,用马车里备着的清水给他清洗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

将糊在郁慎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后,郁慎身上残留的还没褪去痕迹的各种伤疤就呈现在宝珠和温茯眼前。

温茯看后只觉得,龙傲天也不是好当的。

这一身疤跟纹身似的,就算去了现代监狱,估计龙傲天都可以成为监狱老大。

宝珠却没有什么反应,她打开马车内置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一瓶金疮药,将药粉均匀细致地涂在郁慎的伤口上,然后再给郁慎缠上绷带。

郁慎的身形比起年仅七岁的宝珠来说并不大。

他骨头还没发育完善,身体偏瘦小,宝珠可以相对轻松地将没有意识的郁慎翻过去翻过来地缠好绷带。

温茯瞧着宝珠这熟练的手法,淡定的神色。

感觉有点怪怪的。

他边驾车边问宝珠:“在鬼屋里死的那个人是你的亲人吗?是你哥哥还是其他?你还有什么亲人在世吗?”

宝珠给郁慎穿好衣服,面对温茯的问话,她下意识做了手语,做到一半反应过来,温茯看不懂。

于是她先点两个头后摇头。

意思是。

是亲人。

是哥哥。

没有其他亲人。

温茯又问:“你哥哥之前是学医的吗?还是你以前的家人是学医的?”

宝珠眨了一下眼睛,她再次点头、摇头。

温茯哦了一声,没再问了。

既然哥哥是学过医的,那就解释得通了。

温茯没想过怀疑宝珠的话有假。

毕竟宝珠现在只是一个几岁且身有残疾的孩子。

一个在现代最多读小学一二年级的孩子,想来不会说谎。

温茯专心驾车。

他背对着宝珠叮嘱道:“那个柜子里放的有食物,累了一天,你应该早就饿了,你直接拿出来吃,我们现在有一百两银子,再加上我身上原先有的八两,我们去州府这路上是不差钱用的。”

宝珠嗯了一声。

温茯听到车内抽屉打开,油纸包被小心展开的声音。

到处跑了一天,他也挺饿的。

片刻。

一块酥饼从旁边递过来。

小女孩举着饼子,轻轻嗯了一声引起他的注意。

温茯错愕一瞬,而后喜笑颜开,接过饼子,道了句谢谢。

宝珠嘴唇抿着,微微笑着,在温茯要咬饼子前,给温茯送上水囊,让温茯先喝水在吃饼。

小哑女细心体贴的行为,让温茯瞬间想起他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

[女孩子是世界瑰宝。]

吗的,以后有机会,老婆也愿意的话,我就生个女儿。

马车车轮咕噜咕噜跑过地面。

马车两侧车窗的车帘随着跑动的风纷飞。

漆黑的天幕此时终于乌云远去,显现出半轮弯月,朦胧照亮他们前行的远方。

清冷月色跳入车厢。

车厢内郁慎因为失血过多,白净的小脸惨白如金纸,衬得他眉间红点如血似火,艳丽非人,他无知无觉地躺在铺好的被垫中,温暖柔软的棉被覆在他身上。

宽敞大路上的马车奔驰向前。

大路下行走在坑洼田地中,手脚皆是摔倒擦伤,灰头土脸的小乞丐失魂落魄往前。

二者背向而离,奔向不同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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