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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阴阳怪气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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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今日所学,乃《论语·述而》,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述而子在川上曰。治国之道,博大精深,应广纳良言,无论何时何地,虚心学习。方能集思广益,成为仁爱之主,有序治理国家……”

一堂课业结束,殿内的其余备太子们耐不住性子,三两成群,低声细语,交换着彼此的心得与见解。

待詹事离开,萧沁澜抚了抚额际,疲倦地阖上眼帘。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至极的关切声。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还是心中有何烦忧?”

萧沁澜抬眸望去。

文华殿内,与她一同打天下的过命玩伴仅有四人。

而与她一起长大的,唯有忠勤伯与大长公主的唯一亲子,醇亲王蔫润知了。

亦是自己最为头疼,不知以何种办法解决的青梅竹马。

醇亲王蔫(nian)润知尤爱花鸟鱼虫,平日常以此自娱自乐。

但今日乃是詹事大人亲自授课,他未敢携带任何与学业无关之物。

无聊之时,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四周,最终停留在了萧沁澜身上。

见她眉宇紧锁,蔫润知几步来到她身旁,俯下身子,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紧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还是心中有何烦忧?”

相较于殿内其他几位备太子,润知的心思纯真洒脱。

听到呼唤,萧沁澜睁开眼眸,盈盈一笑,“无事。你呢?忠勤伯还那样吗?”

蔫润知表情瞬间变得微妙,“母亲离世前特意叮嘱我,切莫做出任何让父亲伤心之事。”

萧沁澜道:“皇姑母为了国家大义不惜牺牲自己,忠勇可嘉。母后提过让你改回萧姓的。”

“算了吧。”蔫润知双臂搁在桌面上,侧眸望她,“父亲娶到母亲时,所到之处皆是拦路的敌人,不知何时方能见到曙光。战场之上,生死无常,我不能违背母亲的遗愿呢?”

萧沁澜静静听着,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

皇姑母去世不到半年,忠勤伯便接连纳了两房小妾入府,这已经是有所收敛了。

且前段时日,忠勤伯府内的妾室新添了一对龙凤胎。

忠勤伯啊……

萧沁澜抬手扶正他略显歪斜的发冠,“你身份尊贵,乃是世间男子之最,无需压抑,更不必委屈求全。润知兄长要记得,你的母亲乃是明昭王朝的大长公主,太祖皇帝唯一的同胞嫡姐。”

“嗯!”蔫润知眸中仿佛点亮了万千星辰,振奋之下重重点头。

萧沁澜道:“你我血脉相连,情深意重,望你日后能更加奋发向前,莫负了这大好时光。”

蔫润知明亮的双眸顿时暗淡,无辜失落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频频向她投去。

前世在互联网的浪潮中浮沉,见识了世间的繁华与苍凉。

今生自出生之日起便常在风雨飘摇中,波折与挑战无数。

活过两世的这份阅历,让她对于十九岁少年的爱慕之情,并不难以察觉。

哎……

萧沁澜无声轻叹。

表兄妹关系啊!

在古代是亲上加亲,可血缘与礼教的束缚让她真的接受无能!

“沁……澜……”蔫润知尾音拖长,双手交叠搓捻,“沁澜对于未来夫婿,可有想法?我……对未来娘子并无任何要求!就算志在四方我也能欣然接纳。

且,吾心坚定,断不会如世间某些男子那般,纳妾蓄子,伤人心神。”

陆承韫立于后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面书籍,头也不回道:“润知此言,倒是直白得紧。”

要说明昭王朝最好的继承人选,便是醇亲王与嫡长公主诞下的皇子。

这几年来,朝中大臣们一方面催促太后尽早立太子,一方面尝试催婚。

萧沁澜刚过十八,颇感无奈,“润知可曾想过,若我当真下嫁,那驸马之位又将是何等境遇?”

“不能觊觎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我一清二楚。”蔫润知立刻表明心迹。

二人年纪相仿,一同长大。

曾日日品茗论道,共游山水,打天下那些年更是背水共战。

萧沁澜对他多了耐心,“驸马并无实权,为防干政需处处避嫌。若真如你所言,你现在的亲王之位都不可能保下,更遑论继承大统了。皇姑母若在世,会让你自毁前程吗?”

言及母亲,蔫润知黯然垂首,“可朝中诸公,皆无异议的。”

萧沁澜抱着书卷,起身掠过二人,神色淡然,嘴角挂着一抹惯常的无辜与无奈。

“我身微力薄,言轻语微。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乐业,我得以锦衣玉食,不复往昔颠沛流离之苦,已是心满意足。”

蔫润知随之起身,“你心怀天下,所思所行皆系民众福祉,不争不抢。这等胸襟,我自是心知肚明。”

话音刚落,前方的陆承韫忽而发出一阵轻笑,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他抬眼望向萧沁澜,目光交汇,“时辰不早了,若再耽搁,恐宫门将闭,归途不便。”

萧沁澜似笑非笑,朝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挥了挥手中书卷,“二公子,流光易逝,相约不言……散。明日文华殿再见。”

可得多活几日哦!

陆承韫摩挲着手中书卷,对她扮演无辜、无能的举动只点了点头,略微垂眼浅笑。

时光恍若流水,天色已沉,一日的课业结束。

萧沁澜遣回了鸾轿,独自漫步于皇宫之内。

四周景致如画,心旷神怡。

“沁澜妹妹……”

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呼唤自背后传来,渐近渐晰。

萧沁澜闻声驻足,目光穿过花影婆娑,向那声源处探寻。

陆墨凌?

他的父亲骁勇善战,在开国之初被太祖皇帝吩咐留京镇守,故而成为唯一幸存的重臣,后被封为定国公,权势日盛,地位显赫。

他与胞弟陆承韫,以及润知,并列为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亦是自己首要、且必须铲除的拦路石。

“墨凌兄长。”萧沁澜眉眼含笑,眸光流转,瞥向他手中所提的纸包,“这是什么?”

陆墨凌嘴角扬起,“今晨偶感不适,恐将病气过予你身,所以特向夫子告假半日,以作休养……”言至此,他略作停顿。

“你竟病了?”果不其然,萧沁澜伸手触上他的额头,一触即分,急急问道,“什么病症?可曾请御医诊治?”

陆墨凌并未闪躲,任由她那柔软的手指触碰。

“无妨,只是寻常风寒之症。已服下药汤,发汗之后病体便渐愈了。且说这些作甚,你看,这是我昨日允诺于你的点心,除却汤水不便携带,其余皆已备齐。”

言罢,他将纸包递至她手中。

萧沁澜接过纸包,面露惊喜,细细翻检起袋中之物,却当目光扫过最后时,不禁流露出明显的失落。

那纯真无邪、喜怒形于色的模样依旧一如往昔,让陆墨凌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是今日的课业过于艰涩难懂,还是晚膳未曾尽兴?”

萧沁澜摇了摇头,“身为公主,我无需继承大统。但每日琐事缠身,休憩的时间少之又少。墨凌兄长,你们何时才能学有所成,让我解脱垂帘听政呢?”

“嘘!”陆墨凌伸手掩住她的朱唇,那双无辜闪烁的眼眸让他忍俊不禁。

他耐心解释道:“我知你与太后娘娘关系紧张。宫中暗流涌动,危机四伏。这话只可向我一人倾诉,万不可再对旁人提及,尤其是润知。”

“我省得的,润知与我一样,对这些朝堂大事知之甚少,我自然不会与他多言。墨凌兄长且放心。”

“沁澜果真乖巧。”陆墨凌伸手抚摸她柔顺披散的长发,欣慰地勾起唇角。

“兄长……”

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一旁的陆承韫,怀抱着一摞书籍,身影飘然路过,“宫门即将下钥,该出宫了。”

陆墨凌听罢,抬头望向天边那抹即将沉没的夕阳,“确是不便久留。这些点心你且慢慢享用,待你品尝完毕,记得再来寻我,我再为你带新的美味。”

“好!”萧沁澜紧紧抱着怀中的纸袋,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娇花,明媚而动人。

得到应允,陆墨凌满意地带着身旁书童转身离去,步伐轻快。期间还不忘回头与她对视,遥遥挥手。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于宫墙转角处,陆承韫眉宇轻挑,声音依旧温润,却多了几分深意,“沁澜妹妹,秉性难得。”

丢下这莫名其妙的一句,陆承韫径直走远。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萧沁澜眨了眨眼眸。

自己又没得罪他,不过是发家途中吵了几嘴,还被他发现自己秘密而已。

阴阳怪气!

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傲就傲些吧。

宁安宫内,本采递上调查出的结果,“主子,这些皆是定国公一派的臣子名单,想要一网打尽,恐怕费时费力。”

“党同伐异。现下部署完毕,四年了,这些人该退位了。”

萧沁澜随手接过,扫了一眼。

与自己猜测的大差不差。

本采欲言又止,终是道:“定国公贪心不足蛇吞象,死有余辜。可听主子昨日的意思,似乎对定国公二公子有些想法?”

“只有亲人鱼死网破,方能彻底抛却准则。不管是无奈还是其他,都会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萧沁澜浅浅一笑,“要解决定国公以及陆墨凌,陆承韫是最好的刀。”

本采叹息道:“也是陆二公子生不逢时,爹娘不喜、兄长无视,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借口。那主子,这名单上的官员?”

自是不留余地。

萧沁澜摇头感慨,似是不忍,“拖家带口,只要远离京师这漩涡中心,便顺应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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