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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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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了小童们,贾赦再一看,学生们大半都在贾蔷身后蹲马步,高远左侧那列站着一个人,空了两列之后,挨着贾蔷总算站了三个人。

除此之外,只有高远的右侧三步远处站了一个人。贾赦细看了一回,此人看着与高远差不多年纪,好似与贾代儒有几分相似。

贾赦登时猜到了那人身份,该是贾代儒的独孙贾瑞。他扫了贾代儒一眼,拿出书本考教除贾瑞外那几个自称会背书的学生。

虽是有的流利,有的磕巴,倒是把他们自己说的那几本书,全都背了出来。

“你们几个好歹比他们强一点,就不罚了。”贾赦将书递给护卫,看向贾蔷和他身后的一串学生人,“至于你们,从今儿起,到了学里就给我背书。一日背不完论语,便罚一个时辰马步。”

“鲁升,往后每日下学的时辰,你就到学里来,看着他们站完马步再回家。”

“是,老爷。”鲁升恭谨应了。

看也不看学生们如丧考妣的脸,贾赦对贾代儒道,“老太爷年老体弱,学里孩童们顽劣,往后便不劳烦老太爷了。”

贾代儒大惊失色,手扶墙壁硬撑着站稳,白着脸对贾赦道,“多谢大老爷体恤,只当初是我大哥请我来此坐馆,便是要走,也要与珍大爷通禀一声。”

贾赦讥笑地牵了牵唇,毫不客气地道,“不用你说,我也是要去找珍哥儿的,你自收拾了东西回家就是。”

这贾赦是铁了心要与他为难!贾代儒心中明悟,脸色竟还好转了些许,“大老爷太心急了些,学里只我一个先生,若我回了家,这家塾可就只能散了。”

“老太爷不必忧心。”贾赦不走心地安慰一句,扭头冲高远招手,“你过来。”

高远听话地来到贾赦身前,垂手站定,“大老爷。”

贾赦道,“太爷去后,在新的先生来之前,你每日带着其他学生们背书写字,可能做到?”

“小子能做到。”高远脱口就答。

“很好。”贾赦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对贾代儒道,“老太爷你看,就算没了你,这家塾也散不了。”

他站起身来,“我这就去找珍哥儿,老太爷可要我留两个人帮着你收拾东西?”

贾代儒板着脸,垂着眼道,“不必了,大老爷请自便。”

“告辞。”贾赦点点头,又鼓励地看了高远一眼,便干脆地带着自己的人扬长而去。

目送贾赦出了院子,高远冲着贾代儒行了个礼,便转身面对学生们,“所有人,跟我一起回课室背书。”

贾蔷第一个响应,站起来就往课室冲。第一回顿这么久马步,他的腿都快废了!他立刻马上就要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他身后的学生们也被马步折腾得不轻,跟在他身后,一窝蜂地冲进课室找座位。

贾蔷身侧的小童们,见了他们的着急样,下意识地跟着跑了起来。

高远与他左侧的四人交换了下眼神,默默跟进了课室,最后只剩贾瑞满脸纠结的站在自家祖父身侧。

“贾兄,你是要与先生一起离开家塾吗?”高远平静地看着贾瑞,用课室内外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不!”贾瑞惊叫一声,又立马闭上嘴,一脸忐忑地看向贾代儒。

贾代儒吐出一口长气,胸有成竹地对高远道,“你放心,瑞哥儿不会离开家塾。”

高远淡然点头,又看向贾瑞,“既然贾兄不离开,那便进课室背书吧。”

贾瑞又看向贾代儒,见他点头,才埋着头匆匆进了课室。

“学生不能相送了,先生慢走。”高远对着贾代儒行了一礼,便回头跟了进去。

从家塾扬长而去的贾赦站在远处拐角,听了特意留下的护卫的禀报,挑眉问道,“老太爷果真去收拾东西了?课室里又是什么情况?”

“老太爷正在收拾东西,课室之中,高公子正让学生们背《论语》,似乎是要按照不同进度,安排学生们分开背书。”护卫答道。

“他倒是有心。走吧,我们去宁国府。”贾赦点点头,这才真正离开家塾。

一路来到宁国府,门房见了贾赦,连忙派了人去通报,便恭恭敬敬地将人往里让。

进门没多久,宁国府当家人贾珍便步履匆匆地迎了出来。

他笑着朝贾赦行过礼,便来挽贾赦的手,“稀客稀客!大老爷难得过来,今儿可要好生喝上几杯才能走!”

“且住!”贾赦避过贾珍的手,面无表情地道,“我今儿过来找你有正事。”

贾珍微愕,打量了下贾赦的脸,很快摆出了正经的表情,征求贾赦的意见,“我们到书房详谈?”

贾赦点头,“好。”

于是贾珍在前引路,二人直入贾珍的书房。

落座奉茶之后,贾珍问道,“大老爷,可要我屏退下人?”

“不必。”贾赦摇头,开门见山,“今日我来找你,是为了家塾的事。”

“家塾?”贾珍回想了一番,不解地问,“家塾一向由代儒老太爷掌着,也未曾听说过闹出什么事端,大老爷是想说什么?”

贾赦轻哼,“你可知道,你祖父和父亲设立家塾,是为了什么?”

贾珍愣了一下,还是说道,“是因某些族中和亲戚子弟家计艰难,无力延请先生,祖父和父亲不忍他们囿于家境,断了求学上进之路,方才设立了家塾。”

见贾珍住了口,贾赦补充道,“还因为宁荣二府不愿后嗣再从武职,故而想要培养族人读书科考,以便入朝之后作为臂助。”

“大老爷说的是,”贾珍点头,又叹息,“奈何家塾设立这么多年,却是颗粒无收,或许我们贾家就没什么读书的苗子吧。”

“你知道这事,为何往家塾拨的银子从来没少过?”贾赦惊讶地看着他。

贾珍不在意地摆手,“家塾一年费的银子,够我们做什么用的?但用到家塾之中却不同。”

“这笔钱提供的笔墨饭食,至少能让亲戚族人家的稚子不致忍饥挨饿,也不用做个睁眼瞎子,也可算一份功德了。”

“你还想着功德?”贾赦冷笑,“我看你是尽把人往火坑里推,不能更缺德!”

贾珍怫然变色,怒瞪贾赦,“大老爷慎言!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这话也是万万不敢领受的!”

贾赦毫不示弱地瞪回去,继续冷笑,“受不受的,你知道如今家塾的情况吗?就敢说得这么笃定!”

贾珍怒意更盛,对贾赦说他不知家塾情况的话却又反驳不得,强忍着发作的冲动,回道,“我这便让熟知家塾情况的下人来回话,好让大老爷你心服口服!”

话落,贾珍果真让人去传往家塾送银钱米粮的管事。

下人看出贾珍怒意,匆匆将那管事拽了过来。

贾珍也不要那管事行礼,劈头就是一句问话,将家塾中的大小事宜一一问过。

那管事也答得极为细致,一日几餐,吃的什么米什么肉什么菜,点心茶水又是如何;冬天何时用炭、夏季何时用冰,分发哪些书册,笔墨纸砚多久供应一回,每回又有多少……竟是事无巨细都照顾得妥妥帖帖。

自觉再无可问,贾珍冲着贾赦抬下巴,“大老爷可听清楚了?”他对家塾学子有多好!

“那是家塾还是猪圈?”贾赦斜着眼看贾珍,心头滋味着实一言难尽,“你问遍了吃用,为何不问问学生学得如何?”

这回是贾珍的表情换成了一言难尽,他深深地叹息,“有什么好问的?几十年了,连童生都没考出来一个!”

“你明知如此,为何就没想过探寻探寻其中缘由?!”贾赦简直想把贾珍的脑袋剖开,看看里头是不是全是水!

他是困守家中,不理世事,之前才会一无所知。而贾珍明明兢兢业业的当着族长,竟像是脑子里丢了根弦!

是了,他们都是书中人,在书中,贾珍带得宁国府比荣国府更坏十倍,贾珍没脑子也是正常的。

贾赦努力说服自己,贾珍撇嘴道,“还能有什么缘由?不是那些学生没天分,就是他们不用心!我已经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自己不中用,我又能如何?”

正常个鬼!贾赦一拍巴掌,站起身来指着贾珍,坡口大骂,“他们不用心!那些学生多的学了十来年,硬生生背下了四书和诗经,却连句读都不对!”

“你跟我说是他们不用心?!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都背下来了,怎么可能还不会句读?”贾珍满脸不信。

贾赦再次冷笑,反问道,“是啊,都能把书背下来了,为何还不会句读?”

贾珍也是再一次心头火起,正要发作之际却敏锐地发现不对,“能背下来书,定是用了些心思。但不会句读,莫非是在先生授课时不够用心?”

话一出口,贾珍便开始摇头。若是一个学生,勉强还能说上课时不用心,先生断句之时漏听了,课后自己补功课时出了错。但贾赦方才说的明显不是一个人。

学生用了心,句读还错了,所以不用心的不是学生,而是先生,也是他这个自恃尽心尽力的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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