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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栽赃陷害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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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为何做出这种傻事啊?”

皇帝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你想要什么,只管和父皇说就是了,何苦这么折腾自己!”

一个身形清瘦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到床前,握住刘令月的手:“阿月,摔到哪里了吗?”

原来三公主的闺名中也带了一个“月”字。

看书的时候,文中角色不是叫她殿下,就是叫她公主,从未有人直呼过她的名字。

可能就是因为姓名相似,才让刘令月穿了过来。

刘令月看着皇帝焦急而关切的神色,心中把所有伤心事一一过了一遍,终于“哇”得一声大哭起来:“父皇!爹爹!”

“阿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一哭,皇帝彻底慌了,立刻坐在床沿,把她搂在怀里拍抚:“不怕不怕,爹爹在这儿,没什么好怕的了。”

又对地下侍立的宫女嬷嬷们怒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光天化日,竟然让公主投缳了!”

宫女嬷嬷们立刻跪了一地:“奴婢知罪!求陛下息怒!”

刘令月心里叹息一声。

看吧,这就是封建皇权。

明明是三公主自己作死,被发作的还是她的下人。

刘令月从皇帝怀里抬起头,抽抽噎噎地:“不关她们的事,父皇,别怪罪她们。”

皇帝冷哼一声:“你啊,就是平日里太放纵她们了,才叫她们不用心伺候。”

“你这宫里老的老小的小,竟没个沉稳妥帖之人。正好趁此机会,父皇给你换几个稳重的人,你使唤着也放心……”

刘令月一惊,立刻道:“我不要!”

明显是皇帝被她上吊吓怕了,要派几个心腹来看着她。

她可不要一穿过来就被几个古板老学究管着!

回忆着原著里三公主的模样,骄横地一抬下巴。

“无缘无故的,凭什么换我的人?这些人我使唤着顺手,一个也不换!”

这句“无缘无故”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汗颜,但皇帝明显已经习惯了她的无理取闹,无奈让步。

“好好好,一个也不换。”

又对地上的宫女嬷嬷们道:“既然公主替你们求情,朕就暂且把你们的项上人头记在账上。”

“日后若再伺候公主不利,朕就数罪并罚。听见了吗?”

宫女嬷嬷们含泪道:“奴婢遵命!”

发作完下人,皇帝叹息一声,对刘令月道:“你的心意,父皇也知道。本来想着,那洛章晟并非良配,故而不愿意给你们指婚。但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这就下旨……”

刘令月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打断他:“父皇!”

“嗯?”

皇帝不解地看着她。

刘令月沉吟了一会儿,说:“女儿不想嫁给洛章晟了。”

皇帝:……

“不想嫁了?为什么?”

他有些惊奇。

洛章晟并非他心目中的良配,女儿不想嫁他,他自然高兴。

但三公主的脾气他也清楚。

执拗,倔强,看上了什么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一点像他。

她为了洛章晟甚至愿意轻生,如今怎么说不嫁就不嫁了……

刘令月知道皇帝此时一定很疑惑。

为了打消他的疑惑,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女儿觉得,情情爱爱,实在没意思。”

她扯过被子,蒙住头脸,闷闷地说:“父皇一定觉得,女儿逼婚洛章晟,是一厢情愿,对不对?”

皇帝尴尬:“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儿聪明毓秀,貌若天人,是那小子猪油蒙了心……”

“其实女儿与洛章晟,是两情相悦的。”

嗯?

皇帝疑惑。

不对啊。

据他所知,那洛章晟的确对他女儿无意啊?

“唉,看吧,父皇,连你也不信。”

刘令月借着被子的掩盖,继续睁眼说瞎话:“但女儿与洛章晟两情相悦,的确是事实。他也有意迎娶女儿,只是他家里给他订过婚约,那女子出身可怜,他不好违逆长辈。”

“他知道父皇并未将他看在眼里,直接请旨赐婚,父皇未必会同意。于是,他就给女儿出了个主意,要女儿假意投缳,求父皇降旨。”

刘令月藏在被子里的手轻轻颤抖。

在三公主上吊这件事里,洛章晟其实真的是无辜的。

他只是用拒婚的说法吊着三公主而已。

他要让三公主主动,甚至倒贴着嫁给他,这样他才能在婚后占据上风。

至于三公主要怎么嫁给他,他可不管。

上吊逼婚这件事,还真是三公主自己一拍脑门想出来的主意。

但刘令月现在就要把“诱骗三公主自尽”这个罪名安在洛章晟的头上。

大庭广众之下欺骗封建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她其实也很紧张。

但不骗没办法。

不给洛章晟泼上一盆又一盆的脏水,怎么能让皇帝彻底厌弃他呢?

那可是黑莲花男主,不把他彻底打落尘埃,他总会有机会爬起来的。

“……你是说,”隔着被子,皇帝的声音也不复先前的慈祥和蔼,显得有些可怖:“投缳之事,并非你本意,而是那洛章晟骗你这么做的?”

刘令月声音颤抖:“是。”

“女儿原本想嫁给他,想得不得了。他给女儿出了这个主意,女儿就照做了。”

“可是刚刚,白绫断裂的时候,女儿却非常害怕。”

她带着哭腔:“女儿怕,以后再见不到父皇,见不到锦瑟,见不到老夫人……”

老夫人是三公主的奶娘,原著里,三公主出嫁时,是她和皇帝一起送嫁的。

她一把掀开被子,抱住皇帝,把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父皇,阿月错了,阿月真的错了。”

“阿月不该为了一个外人,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伤害真正在意阿月的亲人。”

“那洛章晟,他既然舍得让阿月以命相逼,说明他的喜欢,根本不是发自真心。”

“阿月不要嫁给他了!阿月再也不要嫁给他了!”

她埋头在皇帝怀里哇哇大哭,良久,皇帝摸了摸她的头,带着笑意说:“朕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呀。”

“好了好了,不嫁就不嫁了,阿月不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刘令月抬起头,满眼泪水的她,有点看不清皇帝的神情。

皇帝有没有相信她的说法?

有没有被她的说法激怒,怪罪洛章晟?

她不敢赌,于是选择再给洛章晟最后一击。

“父皇知道,”她断断续续地说:“那洛章晟叫女儿投缳时,还说了什么吗?”

皇帝语气轻柔地问:“他说了什么呀?”

“他说,”刘令月吸了吸鼻子:“母后崩驾时,也是投缳走的。”

“父皇看见我投缳,一定吓死了,我说什么父皇都会同意的。”

一瞬间,整个寝殿寂静如同坟场。

跪在地上的宫女嬷嬷们浑身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听见了什么!

孝穆皇后……三公主居然提起了孝穆皇后!

在宫里伺候的人,都知道孝穆皇后乃是皇帝的死穴,平素仁慈可亲的皇帝,一旦提起孝穆皇后,动辄就要雷霆大怒。

三公主居然还敢提起孝穆皇后的死因……

她们的脑袋,不会刚刚保下,就又要掉了吧!

皇帝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样,半晌都没有说话。

刘令月擦了擦泪水,转身躺下,背对着皇帝:“……总之,女儿绝对、绝对不要嫁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终于开口:“不嫁也好。他本不是什么良配,也不为可惜。”

又过了一会儿,听得皇帝叹道:“你如今长大了,懂事了,像今天这样的事,以后就别再做了。”

“不光是父皇心痛,连你母后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

刘令月心里酸酸涩涩的。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三公主,但皇帝言语中的拳拳父爱,还是叫人触动。

“太医来了,”皇帝说:“让他给你看看身上伤着了哪里。父皇前面还有些政务,就不留了,晚上再来看你。”

刘令月转过身去,就见皇帝带人走出寝殿,半路和太医打了个照面,忽然问道:“怎么是你?公主受伤,沈院判怎么没亲自过来?”

太医忙回禀:“原是春天到了,老夫人犯了咳疾,沈院判这几日告假在家,侍奉他母亲。”

“原来如此。”

皇帝点了点头:“老夫人向来春日爱犯咳疾,是朕疏忽了。你们太医院的,最知药性,将朕私库里对症的好药材拿去给老夫人。”

“是。”

那太医来到刘令月近前,刘令月看他五十岁上下,白须长眉,颇有些名医风范,于是将身上哪里不舒服一一告知于他。

太医给她开了几副药,嘱咐她按时煎服,就退了出去。

刘令月用力哭了一阵,身上已有些疲倦。锦瑟带着几个年纪相仿的小宫女静静地上前,为她宽衣铺床,放下幔帐,点燃助眠的熏香。

刘令月喝了药,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立政殿内,皇帝单手转着念珠,面色阴沉似水。

一旁的红衣太监满面泪痕,咬牙切齿:“陛下,那洛章晟真是罔顾人伦,猪狗不如!奴才请皇上下旨,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皇上轻声道:“毕竟曾经喜欢过,直接杀了,怕又要闹一阵。”

又问:“你之前说,阿月和那洛章晟是怎么认识的?”

红衣太监又把三公主出宫玩耍,不慎惊马,被洛章晟所救一事给皇帝说了一遍。

皇帝笑了:“看来这是个骑马的高手。”

“叫陈亭来。”

于是第二天,刘令月穿衣洗漱时,就见她的另一个贴身宫女珊瑚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公主!大事不好啦!”

刘令月让她把气喘匀再说话:“不急这一时片刻。”

珊瑚原地歇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公主。”

“那洛章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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