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饶了我吧，您饶了我吧。”小女佣跪在地上，不住地向她磕头。
陆瑾冷眼看着，不为所动，轻笑着提议：“要不这样，我现在就放你离开，你收拾东西自己走。”
女佣愣了一下，看向窗外的夜色，抖地更厉害了，她拼命摇头：“小姐，这里是深山，您让我自己下山等于要了我的命，小姐，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扔你出去？”
“不要！不要！”女佣哭叫起来，慌乱间，她只能想到向男主人求救，“先生，先生救救我，先生。”
哭声凄厉，陆瑾皱着眉按了下耳朵，对着暗处打了个手势，她知道一楼的公共区域，随时都有人在监控。
黑衣人从屋外走进来：“小姐。”
“扔她出去，太吵了。”
保镖明显迟疑了。
陆瑾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也想走？”
保镖只能躬身应是，拉住女佣的手臂，将她提起来。
“放开我！小姐，饶了我吧小姐！”
陆琛被楼下的动静惊动，走下楼来。
“在做什么？”
保镖看到他下来，低下头：“先生。”
“先生，先生救救我。”女佣挣脱开保镖的束缚，扑到陆琛脚边，声泪俱下，“先生，您救救我，小姐要我现在一个人下山，那等于要我的命，先生，求求您，救救我。”
陆琛看向陆瑾，她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先下去吧。”陆琛对保镖吩咐道，黑衣人松了口气，忙闪身退下。
“发生什么事了？”他知道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去为难一个佣人。
女佣低下头，伏在他脚边小声哭泣：“先生，我是新来的，不清楚状况，不小心称呼小姐为太太，小姐才勃然大怒，要把我赶出去。”
陆琛愣了一下，心底因为这个称呼而微妙地泛起一丝酸涩。
“下次别再犯这种错了，下去吧。”
女佣泄了力，如蒙大赦，她以为陆瑾还会说什么，事实上她一句话都没说，她忙跌跌撞撞下去，一秒都不敢多待，生怕陆瑾再次发难。
“她怎么惹你生气了？”陆琛当然也没全信小女佣的一面之词，但这么晚了让一个小女孩下山一定会出事，他不敢由着她胡闹。
陆瑾坐回沙发上，拢了拢身上的毯子，一脸平静：“就是她说的，我讨厌她那么称呼我。”
陆琛敛下眸，走到她身边坐下：“我会让人再跟他们强调一下，不会再有人叫错了。至于刚才那个人，你不喜欢，我明天让人把她调走。”
陆瑾笑了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她没说话，他也没再多留：“我回书房。”
只是没等他站起来，陆瑾突然按住他跪坐起身，指尖顺着他的脖颈滑下，探入他的领口，停留在那抹红痕上：“哥哥最近怎么了？很喜欢四处勾引人吗？”
陆琛变了脸色：“胡说什么！”
“不是吗？那怎么喜欢穿这么少在家里四处走动，很喜欢别人看你吗？”陆瑾露出轻佻的笑容。
陆琛脸色难看地拿开她的手，他明明穿的是最正常不过的长袖长裤睡衣，她却故意说这种话来羞辱他。
陆瑾看他寒了脸，也不怕他，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装什么哥哥？你之前还在跟我求欢，想要我碰你。”
“陆瑾！”陆琛有些恼怒，为她轻慢肆意的态度。
陆瑾看着那张破了嘴角的红唇，低头咬上去。
陆琛吃痛，却没有推开她，直到身上感受到凉意，她的手钻进衣角。
他挣扎起来，推开她。
陆瑾顺着他的力道松手，嘴里说出的话却异常冷血：“陆琛，你想清楚，今天如果你拒绝我碰你，我以后都不会再碰你了。”
陆琛白了脸色，他蹙起眉宇，忍不住乞求：“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就在这里，哥哥不是喜欢被看吗？”
陆琛卷缩起指尖，脸色白得透明，却没再说话，也没再挣扎，陆瑾知道他屈服了。
陆瑾握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放在沙发扶手上，轻轻在他耳边说道：“抓好。”
修长的手指嵌入沙发扶手，陆琛红了眼睛。
“嗯……”一点点喉音溢出，很快就又被吞咽下去。
“嘘。”陆瑾将食指抵在他唇上，“虽然我很喜欢哥哥的声音，但我不喜欢别人听到，所以，不许出声，不然我会想要惩罚你。”
陆琛差点惊呼出声，又死死咬住唇，本就伤痕累累的唇瓣上，伤口再次被咬开滚出血珠。
“阿瑾，别在这里好不好。”他忍不住求饶，这里随时都会有人经过，更何况公共区域是有人在监视的。
“哥哥，留着点力气一会儿再说话吧。”她的笑容如同恶魔。
陆琛只能徒劳地在沙发上挣扎，黑色的沙发映衬出白玉的肌肤，上面点点红痕美得惊心动魄，抓着扶手的十指深深嵌入沙发，手背青筋暴起。
监视的人早在陆瑾吻上他的时候就得了她的手势撤离，屋里的佣人都被警告呆在自己的房间不被允许出来。
除了刚才那个小女佣，她离开的时候没走，想躲在角落偷听他们的谈话，结果接下来的事情让她瞪大双眼。
“刚才那个小女佣似乎很喜欢你。”陆瑾轻轻说。
陆琛此刻凌乱不堪，根本无暇顾及她的话。
“她就在不远处看着你，你说她看到你这幅勾引人的媚态，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原来这么轻易就可以推倒你吗？原来你喜欢这么被人为所欲为，她会不会也想尝尝你的滋味？”
陆琛黑色的瞳孔猛得瑟缩，浑身上下泛起迷人的粉色。
陆瑾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原来哥哥喜欢，那我喊她过来一起玩好不好？”
陆琛摇着头，含着泪水的眼眸乞求地看着她，他不敢泄露出一丝声音，身体小幅颤抖着。
不要，阿瑾，不要，别这么对我。
泪水再次从眼眶中滚落。
陆瑾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眼睛，动作温柔，可说出的话却异常残忍：“不喜欢？哥哥不就是想被这么对待吗？不是喜欢伺候人吗？不然怎么还需要去看视频学习？”
陆琛摇头，不是，他不是低贱的妓子，一点也不喜欢这种事，他只是想留住她。
陆瑾没再看他满是水雾的眼眸，只管变着法折腾他，他刚才没让她把心中的火散了，那他就自己来承受。
躲在角落的小女佣以她的角度当然看不到他们，她只能看到男主人白皙修长的手指攥紧沙发扶手，偶尔听到抑制不住泄出的几声模糊的喉音，但光是如此，她也震惊不已。
陆瑾在明晃晃的宣誓，这是她的人，谁都不允许觊觎。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心地逃走，不敢多听也不敢多看，她相信如果她敢多看一寸，多听一秒，小姐真的会挖了她的眼睛，割了她的舌头，毁了她的听觉。
刚才客厅里她看她的眼神是那么可怕，那疯狂的占有欲，如果不是男主人及时出现制止，她真的会把自己扔出去。
事后，陆瑾捡起地上的毯子围在身上，起身上楼，没再管他。
陆琛撑起身，弯腰将地上的睡衣捡起穿上，扣着衣扣的指尖轻轻颤抖。他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走上楼。
陆瑾洗完澡出来，见到坐在床上的人时脚步顿了顿，他显然也是刚洗完澡，换了条睡衣。
她只当没看到，自顾自上床睡觉。
“我对你来说，就只是泄愤的工具，随时取乐的玩物吗？”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不然呢？你真以为我会把你当成男朋友？”陆瑾反问。
陆琛想，没关系，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她怎么对他都可以，可心口还是像破了个大洞一般，冷风往里灌去，剧烈的疼几乎压弯他的脊梁。
他起身。
“去哪儿？”陆瑾冷声问。
陆琛回头，他刚才哭得太多，此刻眼睛依旧湿漉漉的，这样的美人怎么也跟平时的他无法放到一起。
陆瑾缓了语气，掀开另一边的被子：“过来。”
陆琛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在床的另一侧坐下，躺上去。
陆瑾拉过他，窝进他温暖的怀里，她怕冷，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她贴紧他温热的肌肤：“以前暮迟总是怕我冷会这样帮我取暖。”
陆琛浑身僵硬，身上被她折腾出的痕迹有些闷疼，可也及不上她在他心中捅的伤。
“既然你非要分开我们，以后就你帮我暖床，好不好。”
陆琛侧身抱紧她，把她冰凉的手包进掌心，将脸埋进枕间，不让她看到从他眼中滚落的热泪。
没关系，他拼命安慰自己，至少自己对她还有点作用。
陆瑾闭上眼睛，心中是报复的快意，她是被他困着跑不了，可她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要耗那他们就这么耗着吧。
意识渐渐消散，陆瑾靠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
等她再次醒来，晨光已经普照大地，她抬头看了眼躺在她身侧闭着眼睛安睡的人，他眼睛红肿，不知道昨晚她睡着后是不是又偷偷哭了。
陆瑾没动，也没吵醒他。
记忆中的兄长好像被褪了颜色，只剩下黑白模糊的画面，恭喜他，他成功把她最敬爱的大哥活生生又血淋淋地剥离出她的生命。
陆瑾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陆琛被她的动静惊醒，睁开眼就看到她寒着脸往卫生间走去，那种早晨醒来就能看到她明媚的笑容，温柔地问他早安的事情好像遥远得如同上辈子。
红肿的眼睛好像又泛起热意，陆琛抬眸眨了眨，隔了一会儿才起身回自己房间。
他穿戴整齐走出房间，吩咐人去处理昨晚那个小女佣的事情。
“先生，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小女佣以为主人家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哭闹着扑到陆琛的脚边。
陆琛低眸看她，耳边响起陆瑾昨晚在对他的耳语：
“原来哥哥喜欢，那我喊她过来一起玩好不好？”
他脸色瞬间苍白，后退了一步。
“先生？”小女佣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带她离开。”陆琛转过身去，不顾身后的哭闹，保镖提着人出去，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书房恢复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