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人认出来了?
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宋双吹一下又把墨镜带了回去,她自然地转了个身,听着后面的对话。
被认出的席恕也有些惊讶。
不过是陪着宋双吹上了两次热搜,还有一次甚至是背影,这都能被认出来?
席恕突然十分理解刚刚宋双吹宁愿吹风受冻也要呆在外面的行为,粉丝的眼睛真的十分毒辣。
他点了点头,“对。”
见到真人,两姑娘都很激动,“总裁也要自己买奶茶的吗?”
席恕想了想,“总裁一般不喝奶茶,喝咖啡。但有人想喝。”
席恕的眼里,那个掩耳盗铃的大明星,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有多显眼。
小姑娘顺着席恕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自己的偶像。
见自己已经被发现,宋双吹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也不忘把席恕往黑暗里拽了拽,“你们好啊。”
见到自己偶像的时候,是会激动地说不出话的。
两小姑娘捂着嘴,完全忘了自己手上乱撒的奶茶。还是宋双吹提醒,“你们的奶茶要洒了哦。”
小姑娘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要将手里的奶茶送给宋双吹,“还要等好久呢,不介意的话,喝我们的吧。”
不管是不是明星,走在外面也不能随便喝别人给的饮料,哪怕是看起来很单纯的自己的粉丝。
宋双吹摇了摇头,“我们总裁大人请客喝奶茶的机会可不多,错过这次,我可不知道要等多久。”
另一个妹子在粉圈呆得更久,一下就明白了里面的弯弯绕绕,她拉了拉小伙伴的手,慌忙道歉,“抱歉抱歉。”
“你们要请我喝奶茶,是我该谢谢你们才对,又拒绝了你们的好意,是我该抱歉才对。”
她看了眼两人,“需要合影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可以吗?”
两个姑娘开开心心合了影,离开的时候看到两人的身影,突然跑回来,说了一句,“百年好合。”就又匆匆跑开了。
席恕轻笑了一声,在宋双吹看过来之前,自觉回去拿奶茶。
在寒冷的冬天里,捧着一杯热奶茶,宋双吹嘬了两口,舒服地抒了口气,“诶,还是国内的奶茶好喝。”
“你在国外也喝奶茶?”
宋双吹想了想,“国外的奶茶啊,就是红茶加奶。我喝不惯红茶的味道,所以都会倒掉半杯然后加半杯的牛奶。”
“后来回国不是当演员吗,除了要增肥的那两部剧,我就基本告别了奶茶,要喝奶茶还是只能喝牛奶加红茶。”
她看了眼席恕,“这可是我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哦。”
“这都冬天了。”席恕给宋双吹理了理围巾,但最后还是没敢动宋双吹的大衣。
不系扣是她最后的倔强。
宋双吹瞥了瞥嘴,对席恕的不解风情感到无奈,“这是一个梗啦~”
宋双吹喝了两口,就喝不下了,放到了席恕的手里,“不要浪费。”
席恕看着微微下降了一公分的水面,“排这么久的队,就为了这一口?”
“嗯。”宋双吹淡定点头,“不服气?”
席恕叹气,“是我的福气。”
选酒店时,席恕就特意问过宋双吹。
一起到了顶楼,两人的房门挨着。席恕拿出房卡,门却被一只纤纤玉手轻松挡住。
感受着掌心的力道,宋双吹的唇角微微翘起,透过房门的间隙,席恕的那个身子隐在房间里,让人更加垂涎。
宋双吹倚在门上,“这么多天了,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席恕却并没有直接把门打开,“都是酒店的套房,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宋双吹的手轻轻搭在席恕的身上,“人啊?”
透过空隙,她假意往里探了探,“席先生,不会在里面金屋藏娇了吧?”
席恕这才把门打开,一把将宋双吹拉了进来,随着门缓缓关上,宋双吹也被人抵在了墙上。
“咔哒”一声,等门完全关上,席恕才说,“这才叫金屋藏娇。”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了,席恕刚要低头,却被宋双吹一下躲开,“我怎么觉得这个场景那么眼熟?”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今天晚上小巷里的画面。
宋双吹打了个寒颤,“每天我都在想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摇了摇头,把脑海里奇奇怪怪地画面甩掉。
突然没了兴致,她也没有强求,而是参观起了席恕的房间。
酒店的装修什么大致相同,只是布局相反而已。但宋双吹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两个房间的不同。
比起她床上堆满的衣服、桌上摊满的化妆品、厕所摆满的护肤品,席恕的房间堪称一个简洁,桌上、橱柜干干净净,除了必备的生活用品和几套西装,几乎和他入住时没什么差别。
唯一还算的上“满的”,大概只有席恕的书桌。
但即便是这样,席恕的书桌依旧尽然有序,处理过的文件,没有处理过的文件,又按照不同的部门分门别类地垒成了几沓。
宋双吹看着那沓没有处理过的文件,回头去问,“这些都是今晚要处理的?”
“有些不急,明天在车上看就行。”
“也就是说,有些很急?”宋双吹没有被席恕的话迷惑道,她自觉地走到一边的椅子上,“我看剧本,不打扰你。”
说着就真的坐在了椅子上,安静地看起了剧本。
席恕一边欣赏着宋双吹的行动力,一边又有些无奈。
但陷入工作状态的席恕,却没发觉,那个认真看剧本的人,此时已经转移了视线。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宋双吹看剧本的时候也很认真,但每次看到精彩的地方,却频频被自己滑下来的头发遮住了视线。
她想找个头绳将头发扎起来,但找遍了包包都没有,本来想去卫生间拿的,但起身的时候,却被席恕桌上的钢笔吸住了目光。
她自幼热爱书法,对这个世界的钢笔尤为感兴趣,但她被吸住目光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个钢笔有多好。
当然也价值不菲,但更重要的,是这支钢笔和她当初要送给席恕的,一模一样。
W家的限量款,可不好找。
她抬眼看向工作中的席恕,这个小闷骚,嘴上说着不要,自己却偷偷找来。
然而就这么一眼,她就移不开目光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她以前送粥的时候,也会看到各种各样工作中的席恕,有和下属讨论的,有遇到问题眉头紧锁的,也有这样安静伏卓认真工作的。
但每一次,都让人更加心动。
小指内侧有小红痣的男人,果然有毒。
席恕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手下意识地伸向桌前,想要拿笔,却抓了个空。
他反应过来,却发现那只钢笔不知不觉已经去了宋双吹的头上。
用钢笔做簪,将那头柔顺的长发全部挽了起来。
然后在灯光下,静静地看他。
红袖添香之乐,不外如是。
偷看被人逮住,宋双吹也丝毫不虚,她甚至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意在脸上荡开,“席先生这是要笔?我头上就有,席先生要嘛?”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自己的笔吧。
席恕挑了挑眉,刚要去拿,却被宋双吹微微偏头躲开,“席先生,我们那边的风俗是,散了女孩的头发,可是要娶她的。”
“哦?”席恕俯下身,轻问,“那窈窈可有被其他人散下头发过?”
宋双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当时——
那个时候她的头发比现在更长,黑如绸缎的头发往日里被束起。
但同样的,也没有人可以靠近她,更别提,散下她的头发了。
只除了那一日,她和他在打斗的时候,他的扇子被她打偏,但没想到还能回旋,她侧身去躲的时候,被他的扇子打落了发饰。
黑发就那么散落了下来,她当时想着,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怎么,还不来娶她。
画面一闪而过,但她嘴里还是笑着,眼睛里倒映出席恕的身影,她歪了歪头,“你猜?”
席恕没猜,而是用行动代替了语言,顷刻间,如瀑的黑发散下。
席恕深深地看了眼宋双吹,但最后什么都没说,而是用钢笔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宋双吹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她绕过桌子,来到席恕身边,恰巧席恕签完字转过身,两人就这么对上了。
宋双吹低头,看着席恕的鞋,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这鞋踩上应该没问题吧。”
席恕没听清,问了一句,“什么——”
话音未落,一个柔软的吻就贴了上来。
宋双吹踩在席恕的鞋上,微微仰着头,甚至轻轻扯了下席恕胸前的衬衣,才勉强吻到他的唇。
但她没有久留,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往后退去。
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席恕怎么可能让她轻易离开,他只是在腰间轻轻一带,两人之间的空气就迅速被压缩开去。
但席恕没有停下,而是借着旋转的力道,就这么将宋双吹带到了刚刚签字的桌上,宋双吹低下头,刚刚散落了黑发轻轻垂落。
席恕捧着她的脸,轻轻将两鬓的头发拂开。
又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只是这次两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宋双吹在上,席恕在下。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但视线却牢牢地盯着对方,也不知道是谁先有了动作,两只唇就又碰到了一起。
口腔打开,唇舌像是两只戏水的鱼,你追我赶,你跑我追。
不知过了多久,分开的两人呼吸都有些不均。
席恕看着宋双吹,眼里嘴角满是笑意,“宋小姐这样的人,没想到吻技这么的——”
“青涩”。
席恕如愿看到了宋双吹炸毛的表情,她轻轻一拉,就将席恕带了过来,席恕两只手顺手撑在桌上,像是把人圈在了怀里。
但被圈住的人丝毫未察觉到任何不对,她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席恕,“席先生的吻技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和哪位小姐练的。”
“哪位”被宋双吹说得咬牙切齿,但席恕尤为不觉,反而身子微微前倾,一点一点靠近宋双吹。
宋双吹被他靠近的动作逼得不断往后倒,直到倾到一定的角度,腰间一软,被席恕的手扶住,而席恕的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头,就这么又吻了上去。
宋双吹没有来得及反应,双手已经比大脑更快一步地环住了席恕的脖子。
这一吻过后,宋双吹已经完全躺在了桌上,如丝的黑发铺在书桌上,被灯光照得盈盈似金线。
“和一位姓宋的小姐练的,就是不知道宋考官这次给打几分呢?”
宋双吹还在喘着气,听到这话,没好气道:“零分!”
席恕听了也不恼,反而轻笑出来,胸膛微微震动带着宋双吹的心脏也有些发痒,“那,看来只能幸苦宋小姐陪席某多练练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席恕更加地肆无忌惮,等宋双吹从桌子上下来的时候,两腿都有些发软,所幸她整个人都被席恕拢在怀里,避免了摔个屁墩儿的惨剧。
宋双吹下来的时候依旧踩在席恕的鞋上,她挑衅地看了眼席恕,“席先生不在意吧。”
席恕为难道,“这双鞋是意大利名匠手工打造的,一年只做几百双——”
宋双吹刚眯了眯眼,又听见席恕继续道,“但宋小姐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所以——”
席恕的头轻轻抵住宋双吹的头,“你喜欢就好。”
不知是因为接吻还是情话,宋双吹有些头晕目眩。
往日里的席恕已经把她迷得五迷三道,这一波下来更是直接打得她不着四六。
她突然有些害怕,仓皇得想要逃离,觉得再呆下去一秒,就要被眼前的男人从身到心吃得渣都不剩。
但席恕哪能如她的愿,他甚至都没有使劲,就轻易地留住了宋双吹。
局势一瞬间完全颠倒,曾经宋双吹的步步紧逼,到席恕的攻城略地,似乎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被席恕拽住的手腕在微微发烫,更可怕的是,席恕的声音就这么贴在她的耳边,“宋小姐想要逃?”
宋双吹克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怎么会呢?”
“那就好。”席恕轻轻撩起宋双吹的头发将她别在脑后,突然想起之前宋双吹对他说过的话,“毕竟可是宋小姐,你先招惹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