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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敞开心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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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中野良猫猫祟祟地从门口冒出个头来,小声地向门口边上的服务员咨询:“你好,琴酒大人离开了吗?”

酒保目光撇向门口,看见那只毛茸茸的脑袋,悄悄勾起唇角,朝中野良招了招手,“走了,过来坐吧。”

中野良便拎着袋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看向酒保第一反应便是扬起灿烂的笑脸,“酒保先生下午好~”

看着这张傻里傻气的笑脸,甭说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没什么恶意和算计,酒保瞬间觉得心情都明朗了不少。

“午好。”

中野良本来回到家之后,收拾一下自己便想要来酒吧给组长汇报任务情况了,只是刚出门,便收到了酒保的消息,说琴酒来酒吧了,让他晚上再来。

想到第一次见到琴酒的场景,中野良又怂怂地转头回家去了。

只不过他也没真等到晚上再来,好好地整理了一下最近的情报,很可能是山本收了史丁格的钱,把财务部内搞得乱七八糟的,冤有头债有主,所以琴酒找酒保算账来了。

回顾任务的情况,中野良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发挥太大作用,但也没有给酒保丢人,心里有了底气。

估摸着时间,中野良壮了壮胆子,拿个小袋子装一点干货便出门了。

中野良偷偷瞄一眼酒吧里的情况,如果琴酒还没走,就把袋子先扔到一边——总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我就是在任务的时候摸鱼,还光明正大地拎着特产回来了吧?

然后腆着笑脸上去打招呼。

好在情况是好的,琴酒做事果然风掣雷行,坐下直入主题,利索办完,立即走人,毫不拖沓。

没了旁人,中野良一坐下便高高兴兴地将干货一一摆在酒保面前,热情地给他推荐:“酒保先生!我买了点干货回来,现在先带一点过来给你尝尝味道。我跟你说,小鱼干可好吃啦!不喜欢甜甜辣辣的,就尝尝这款,没有腌制过,绝对原汁原味!”

“还有这边的咸鱼干,拿回去做茄子煲,绝对够味!”

“鱿鱼干小虾干味道也很不错,明天我再给你带过来……”

“可惜了,那些鲜鱼保存不了太久……”

中野良一边嘀咕着将干货放到吧台上,一边猫猫祟祟地偷瞄一眼酒保的脸色。

海鲜的鲜味霎时间以不容反抗的姿势侵占了整个酒吧,将酒吧内清淡的酒香味一扫而空。

酒保淡淡地靠着吧台上这一堆与酒吧格格不入的东西,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只温顺的布偶猫,缩着脚脚蹲坐在主人看不见的地方。

察觉到铲屎官心情不好时,投来担忧的小眼神,小小的虎牙咬住一个小鱼干,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将小鱼干放到自己面前,喵喵喵地叫着,催促着自己快点尝尝。

淡淡的暖棕色瞳孔里满满当当地装着他的人影,这种被人隐晦关心的感觉真是有趣极了。

酒保抬起手轻碰了一下心脏,随即便快速地将手搭在吧台上,动作顺滑,没有人察觉到他的意图。

看着极力推销的中野良,他忍不住勾起嘴角:“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中野良挑眉:“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酒保轻笑道:“你这不是猜到了吗。”

中野良哼哼几声:“我确实没怎么见过世面啊,我活了二十七年,连东京都没走出去过呢,这次还是第一次,难道不值得纪念吗?”

说起这个,中野良就不困了,神采飞扬地拿起小鱼干扔进嘴里,“我跟你说,虽然东京的生鱼片很有东京的风味,但是我还是喜欢现在买的这些干货,甜甜咸咸的,不做菜肴当零食我都能吃上几个月不带腻的!也就跟你关系好,关系一般的我还不给他带呢!”

中野良嘴里还没嚼完,又猫猫祟祟地伸出爪子扒拉走一根小鱼干。

酒保见了也没有制止,哼哼几声:“既然是给我带的,你就偷别吃我的小鱼干啊。”

“这么多,偷吃两根不碍事吧……主要我刚才出门走得急,忘了带上糖果牙痒痒了……”

中野良讪笑着缩回爪子,指尖里还夹着一根小鱼干。

“家里还有,不过要是酒保先生喜欢,改天我再联系人帮忙寄一些过来。”

看着这只调皮的小猫咪偷吃自己的小鱼干,还要一边喵喵喵地叫着转移铲屎官的注意力,酒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好啊。”

修长的指尖捏起一根被极力推荐的小鱼干,放到鼻尖轻嗅一下,鱼特有清香味扑鼻而来;没有任何配料腌制,暴晒过后的鱼体完整,色泽光亮洁白。

轻轻放入嘴里仔细咀嚼,“肉质鲜嫩,味道香甜,确实算得上品。”

尝过无数山珍海味,偶尔品尝一下小菜,也别有一番滋味。

中野良忍不住咋舌:酒保先生真不愧是酒保先生啊,这职业素养……杠杠的!吃个小鱼干都能吃出跟品酒一样的优雅。

眼看着酒保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暖,中野良也终于松了口气,迅速收拾干货,进入主题。

中野良先给酒保简单汇报了一下任务情况,谈起上次呛酒事件,酒保抑制不住勾起唇角:“你的反应,还挺好玩的,也不负我演了那么久。”

中野良幽怨地盯着酒保:“所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解闷的玩具对吧。”

酒保矜持地点了一下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对。”

中野良用着玩笑的语气说:“这个世界没爱了。”

酒保用着吟唱一般的音调说道:“这个世界本就是冷漠的。”

中野良下意识开口接话:“只是因为存在爱,世界也变得五彩斑斓……咳。”

酒保睨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无所谓:“这个我倒不否认,只是没有尝过爱的味道,我并不觉得这个世界是五彩斑斓的。”

“那在你眼里,世界是什么颜色的?”

中野良忍不住开口,随即便反应过来,又快速补了一句:“抱歉……”是我逾矩了。

“冷色调的。”

酒保头一次无礼地打断中野良的话,耸耸肩道:“如果你有去看过摄影展览的话,你就会看到那些想要展现出世界残酷的作品,使用的都是冷色调,背景以黑白为主调,低沉的灰蓝,深邃的暗绿,强烈的血色,哪怕是朝阳都能给人一种孤独寂寞的冷漠——当然,如果你没有去过,那就当我没说。”

“喂喂,我虽然贫穷,但也不至于穷到连一场展览都没看过!虽然我也确实没去过就是啦。”

中野良顿了顿,一边小声地嘟囔着,说着便忍不住轻笑:“那种颜色听起来是一种残酷的孤独。除了这种基调,难道连一点鲜艳的颜色都没有吗?”

酒保沉默了片刻,眸光明晦变化,朝他看来,在中野良还没察觉时又收了回去。

“有哦。”

他轻轻地说:“充满希望的橘红色,耀眼却没有半点刺眼。一团火焰拼命地燃烧着,想要温暖身边的人,却没有给自己留下半点热度,让人总是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触碰,哪怕只有一秒时间也满足了。”

中野良托着下巴,勾起高兴的笑容:“那一定是很温暖很夺目的颜色。”

他们就像朋友一样淡然融洽地聊着天,中野良忍不住开心地抵了抵虎牙。

既然已经泄露身份,中野良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酒保。

中野良先把挠得心痒痒的问题抛出来:“你跟波本有仇?”

酒保恢复了一贯的淡然:“仇说不上,只是有些小冲突罢了。相比于会被暗杀的黑麦而言,波本待我的态度已经算不错了,至于如此,不过是各自为主之间的冲突罢了。”

中野良好奇地问:“各自为主?”

酒保不是朗姆那边的人吗?

“我原先在朗姆手下办事,只是后来发生利益冲突,我选择了叛入琴酒阵营。”

酒保淡淡地说道。

既然已经打算将中野良彻底拉上贼船,那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中野良咋舌:“……原来闹掰是真的啊!”

早就听闻现任组长原本是情报组的成员,只是天妒英才,在某一次任务当中受了重伤,自此落下了腿脚不便的缺陷。

身体有了缺陷,能力受到了影响,人走茶凉,大家都开始讨论组长的下场,对他明嘲暗讽,就连直系上司朗姆也开始对组长不甚满意,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两人闹掰了,组长便退出了情报组,跑来后勤组接管一个烂摊子。

当时中野良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第一反应认定闹掰是假的,不过是找个缘由将组长塞入后勤组罢了。

中野良有怀疑过酒保的身份不简单,只是每一次来找酒保,他不是待在吧台里,就是躺在角落里饮茶,往往就是窝在一个地方就跟冬眠的小松鼠一样,懒洋洋地不愿意动弹。

偶尔窥见酒保移动的姿势,慵懒了些,跟常人无异,根本不像是传闻里那样跛脚。

后来遇到的事情多了,中野良也没心思再去探究酒保的身份了。

酒保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只是安静地看着中野良,焦点微微涣散。

眼睁睁看着酒保陷入了不知名的思绪当中,中野良也跟着闭上了嘴巴。

心里暗暗思量道:'酒保先生今日怎么了?以前也没这么情绪外露过啊……'

酒保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淡淡微笑的模样,好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保持淡定的心态,没什么可以让他破防的——哪怕是上一次遇到波本,中野良也能够感觉得到,酒保外露的情绪表演成分更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中野良觉得酒保跟波本之间的关系,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好。

也许私底下,他们并不会一见面就开始讽刺。

可回来之后,中野良就发觉了酒保先生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那张脸还是那样淡然,但无论是动作比以往更加慵懒不想动,还是伪装的笑容面具嘴角上扬的幅度,抑或是看人时比以往更加冷漠的眼眸,总总迹象都在说明……

酒保(别过脸去,鼓起腮帮子):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快来哄我!

画面太美好了,美好得中野良忍不住轻轻颤栗一下,轻咳着努力将脑海里的东西挥散。

“想听前任组长的八卦吗?”

冷不丁地听见酒保的声音,中野良差点没回过神来。

他从脑海里扒拉出刚才回忆,眼睛刷的一下亮起来,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这是我能听的吗?”

虽然他也打听了个七七八八,但过于零碎,可能并没有酒保知道的全面。

酒保瞥了他一眼,“当然可以,只是有些东西,你一旦决定听下去,那么可能就再也无法抽身而出了。”

看来酒保先生心情的原因找到了……居然是因为我吗?

中野良觉得心脏暖暖的,'酒保先生还真是面冷心热的人呐……'

这要是给酒保听见,他一定会恶狠狠地把中野良摁进水里洗一下脑袋,然后用嘲讽的语气骂他几句:我特喵的会是那种善意无处安放的人???

只是可惜,酒保听不见。

中野良笑了笑,棕色的瞳孔里满是认真:“我明白,但获利者是我,不是吗?”

酒保莫名觉得心情有点烦躁,“这条路很危险,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你确定要继续走下去吗?”

中野良勾起唇角,“我本身就走在摇摇欲坠的独木桥上,无法抽身回头,我只剩下继续往下走这一条路。酒保先生愿意给我一条新的道路,我自然是心甘情愿地追随,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从一条绝望的路上走入另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而是一条可能充满危机,却饱含着生机的道路。哪怕未来是死亡,我也认了。”

死亡……

酒保定定地盯着他认真的眼睛,忍不住瞥开视线,缓缓地开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一点都不适合待在黑暗里。”

中野良感觉心脏蓦然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笑了,眼睛却带着些许水意,“没有,酒保先生第一个这么跟我说的。倒是有人跟我说过,我天生就属于黑暗的。”

脑海里浮现出那时川口冷漠中带着嘲讽的狰狞面孔,他轻轻地开口,两道声音仿佛重叠在了一起,无法分离开来。

“他说,我(你)是生长在黑暗里的草根,就该腐烂在恶臭的泥土里,永远都开不出阳光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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