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一愣,随即站了出来,俯首认罪: “臣,认罪。”
无论她怎么狡辩,都无法改变她碰了相思树,然后红绳断裂的事实。
“既然如此,来人,将战神挖去神骨,打入凡间,弥补……”
司安神色一变,不是只赔钱吗,怎么会变成打入凡间,她连忙阻止: “慢着!”
“相思树乃是神树,战神怎么可能捶打,最多也只是好奇触碰,而红绳断裂,唯一可能就是废太子与涂山帝姬姻缘已断,战神不过是恰逢其会!”
天帝:“你所言却有几分道理,但红绳偏偏在战神触碰了相思树才断,这真的又是巧合吗?”
“这世上没有太多的巧合,万事皆有因,战神身上必然有此因果,她合该有此劫!”
“护法天兵何在,还不将战神拉下去!”
涂山女娇觉得天帝这处罚有点过了,不由求情:“天帝陛下,即使有些因果,但也非大因,更多的也是北海龙君所说恰逢其会,我涂山也不想牵连无辜,今日之事还望陛下只在废太子一人,以显天界仁德。”
“天界的仁德只对情有可原者,而战神知法犯法,对神树不敬,如此何以仁德,倘若放过,何人还在乎天法,涂山帝你可以不追究,但本座必须秉公处理,以正天之公明。”
天帝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司安。
司法天神站了出来:“陛下,战神为天界立下赫赫之功,是否可从轻处罚?”
“本座已经从轻处罚了,以她对相思神树犯下的罪,这样的罪已经足够她上一次斩神台了。”
“ 若是再从轻处罚,那日后谁还能对神树心生敬畏,若是神树因此出问题,天下姻缘大乱,那是什么后果,司法天神还要我说吗?”
“何况战神本人也认罪了,本座焉能包庇,不处理?”
凤皇在女儿的眼神的威逼下,站了出去道:“ 天帝陛下,还请三思!”
“相思树乃是神树,战神不会不知道轻重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本座也希望是,但并不是。”
“月老,你当时在场,给众位仙家说说,到底如何?”
月老顶着众仙神的目光,满脸苦色,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战神不是故意的,但确实无意间拍打了一下相思树,致使红绳断。”
天帝挥了挥手,让月老退下,看向众仙神:“都听到了,事实如此。”
“本座原想若是红绳能在大婚之日重新连上,本座也不是不可以轻饶她,但天意如此,本座必须秉公处理了。”
“那么,还有谁要为战神的求情的,可一并站出来!”
“本座不介意以同罪论处!”
一些想要求情的仙神都闭上了嘴,毕竟这个天帝是真会这样做的。
“护法天兵还愣着做什么,把战神给本座拉下去!”
护法天兵听后,只能拿出天锁扣押战神。
“师妹,别担心,只是被打入凡间而已,又不是死了,到时候师妹你再来助我,我还可以重新回来的。”战神一点也不要在意自己被抓,还笑嘻嘻的。
“对了,师妹,我的战神殿有我藏的小金库,地方在哪,你知道的,我用不到了,你拿去用。”
司安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不断地说她有办法治好师姐,可以让她重生。
可万一出问题了,没有救回她,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师父已经没了,如果现在陪自己一起长大,修炼,逗自己开心的师姐再……
这个担忧一出现在她心中,就再也挥不去了。
司安眼中出现了挣扎,攥着五彩羽扇,她是反天,还是不反天呢。
涂山绯璃看着要被拖出去的战神,想起之前对方在冥界护过她,思虑了几秒后,心一横,挺身而出道:
“陛下,战神确有其错,但在大婚之日见血,若是引来不详,那该当如何?”
“确实是不详,可婚典已终止了。”
“并没有,北海龙君刚才只是喝醉了,言语无状而已,还请陛下原谅她的酒量不胜。”
“是吗?”
“安儿,你喝醉了?”天帝看向了司安问道。
这是在给北海龙君台阶下,但对方又会下吗?
众仙神对此表示怀疑。
在涂山绯璃紧张的注视下,司安放弃了挣扎,收起了五彩羽扇,看着天帝,喊道:“舅舅!”
这一声舅舅让所有仙神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天帝脸上也出现了动容之色。
“是安儿错了,不该喝醉酒而胡言乱语。”
“元泽侄儿犯错,作为他的姑姑,理当为其弥补,怎么能置身在外,不顾天界与涂山之间的情谊。”
“都是安儿喝醉酒,糊涂了。”
“为了六界安宁,还请舅舅为安儿和帝姬赐婚。”司安义正言辞道。
众仙神刷新了对北海龙君的认识,什么叫能屈能伸,眼前这位给他们上了一趟生动的课。
一直嬉笑不正经的战神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着急喊道: “师妹,没有必要为了我……”
“呜呜……”
司法天神封住战神的口,神情淡淡:“战神现在还是待罪之身,还是不要开口了。”
天帝像是没听见一样,温和地对司安教育道: “安儿,以后酒不会喝,就不要多喝,知道吗?”
司安从善如流: “好的,舅舅。”
天帝看向涂山女娇:“涂山帝,你看?”
北海龙君居然服软了!
涂山女娇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看来战神在她心目中真的非同一般,但也只是战神这一个了,其他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北海龙君如今迫于情势答应结契,难保日后不会发生什么变故,万一绯璃她……
但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涂山女娇不禁皱眉,她看向司安试探道:“北海龙君如此反复无常,而且修的是无情道,这让我涂山如何放心?”
“其实我修的不是无情道,是逍遥道,涂山帝,你大可放心。”
涂山女娇一点也不相信: “逍遥道,北海龙君,你是在消遣我吗?”
她哪里有一点有逍遥不羁的样子,全身上下都是无情道的味道。
最多没有修到家。
涂山绯璃拉了拉涂山女娇的袖子:“姑姑~”
涂山女娇看着侄女眼中的恳求,叹了一口气, “罢了,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吧。”
她拿出一对九尾狐戒:“这是心月狐戒,可通心,本是为了防止有情人因为各种原由而产生误会。”
“现在却成了防止北海龙君日后对我侄下狠手的示警之物,还请北海龙君戴上这枚心月狐戒,否则我绝不会同意你和我侄合婚。”
司安皱眉:“通心,那本君岂不是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心月,又名心悦,你心中无情爱,又无情绪大动,又对另一枚心月狐戒指的主人也无所思,这戒指也只是装饰罢了。”涂山女娇没有掩饰地说道。
这次合婚到底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她也没有必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北海龙君和她侄女将来会圆满。
司安又问道: “那么戴上去,还能拿下来吗?”
“如果能下来,本座还拿出来做甚,除非一者死亡,否则一旦戴上,拿不下来。”
司安果断拒绝:“那本君不会接受这样有危险的戒指。”
“但本君保证不会伤害帝姬。”
涂山女娇脸也冷了下来,面向天帝:“天帝陛下,北海龙君似乎并不诚心啊? ”
天帝高声道: “安儿!”
司安只能低头:“好,我戴。”
大不了,她回去用洞天镜花点时间破解一下。
这时,涂山绯璃表态道:“姑姑,我不需要什么心月狐戒,同样也不想被人知道内心。”
“龙君既然说不会伤害我,那我相信她。”
司安有些意外,她不由看向了涂山绯璃。
“造孽啊!”
涂山女娇哀叹了一声,收回了戒指,以退为进:“北海龙君,看在我侄女的面子上,心月狐戒指的事情就算了,但你给本座记住,若是我侄女受了什么伤害,我唯你是问。”
司安微微低头:“涂山帝,你放心,我会保帝姬无碍。”
“暂且相信你吧,你北海龙君虽然冷酷无情,但还有点信誉。”
涂山女娇看向了天帝,似乎很是心累: “天帝,接下来,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