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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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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过去,桑榆的名声没有半点好转,反而越抹越黑,她彻底在网上社死,就连在社交圈的名声也是臭不可闻。

母亲警告她不许随意出门,老老实实待在御龙湾反省自己!

本来母亲想送她回美国,但她实在不想跟赵孟殊再一次分开,便哀求着母亲留在国内。

母亲最疼她,软下心肠允许她就在平城,但厉声警告,她以后必须得老老实实的!

在御龙湾装死一天,实在忍不住,她还是乔装出行回了赵家老宅。

已经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两天,他却没联系她一个字,桑榆实在忍不住,想去赵家老宅堵人。

松山堂是赵宅最好的院子,占地广阔,风景秀雅,遍植珍奇树种,其中有两株相思树,还是她送给他的。

她要他对她永远相思!

但走到松山堂外,她却没有看见那两棵相思树,花瓣金黄色的树在那一片苍绿的植株中该是很显眼,但她遍寻不到。

松山堂佣人进进出出,很热闹的样子。

半月门口摆放一个纯铜火盆,里面烧得是松木,冒着泛着幽蓝的火光。

“这是干什么?”桑榆拧眉。

赵孟殊最讨厌别人在他院子里搞乱七八糟的东西,“搬走吧,赵孟殊不喜欢别人弄这些。”

松山堂的佣人在傅清瑜嫁过来后便彻底清洗过,虽然知道大少爷对这位桑小姐感情不浅,但一点不怵她,温柔含笑道:“以前少爷不喜欢,现在喜欢了。”

“或许以前少爷喜欢桑小姐来这里闲逛,但现在少爷喜欢清净,不会喜欢您在这里逛来逛去。”夏岚冷下眉眼,轻摆手,“送桑小姐回谢夫人的院子,我们这里不欢迎她。”

桑榆还没张口,左右突然出现两个力气大的女保镖,她刚要张嘴大喊,一人已经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两人合力将她架起来,桑榆只能张嘴呜呜咽咽叫,胡乱蹬腿,没人听得见她在叫什么,只收获一路讥讽的目光。

傅清瑜跟赵孟殊回到松山堂时,门口已经清净了,再没有不想干的人。

夏岚轻轻递给傅清瑜一个目光。

傅清瑜留意到,不着痕迹回应她。

赵孟殊不在意她跟别人打什么眉眼官司,只是指了指火盆,“这是干什么?”

傅清瑜亲昵挽住他胳膊,“跨火盆,去晦气,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赵孟殊:“……”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仪式。

傅清瑜贴着他胳膊,不许他拒绝,“来嘛,我们一起跨呀,一起去晦气!”

“好。”赵孟殊沉默片刻,不想在外人面前给她难堪,最终还是妥协跨过火盆。

见他们俩跨过火盆,夏岚笑得比傅清瑜还畅快,“少夫人一早就准备给您的惊喜了,火盆和玫瑰花不算,晚上还有烟花秀呢。”

赵孟殊淡淡看傅清瑜一眼,傅清瑜笑得温柔又希冀,“一会儿我们一起看?”

九点钟的烟花秀,还有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赵孟殊没有回应,脸色蓦然冷淡起来,径自掀开帘子进门。

傅清瑜明白了,看烟花是他跟桑榆曾经的回忆。

到了室内,傅清瑜主动替赵孟殊脱西装。

“老公,别生气了,我已经让人把烟花秀取消了。”

赵孟殊垂眸,“恒山医疗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

在一件事上对不起她,就会在另一件事补偿回来,这是赵孟殊的一贯作风。

傅清瑜仰眸,笑得很甜,“谢谢老公!”

碍于他不喜欢她亲他,她便没有亲吻他的脸,只是伸手抱了抱男人劲瘦腰腹,一瞬极分。

接着她继续为他解领带。

纤细白皙的手指若有似无抚过他锋利喉结、皙白锁骨。

傅清瑜嗓音轻柔,像羽毛一般柔软,“老公,今晚我们——”她没把话说全,只是仰颈,用潋滟蛊惑的目光看着他。

赵孟殊:“今晚我在偏房睡。”

言下之意,他今天不跟傅清瑜同床共寝。

傅清瑜垂下眼睛,语调轻轻地,“老公,可是今天老宅所有人都知道你回家了,你都走了两个月了,如果今天晚上我们不在一起,他们该怎么看我呢?”

“你是少夫人,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想?”

傅清瑜抿着唇,“可能是我太自卑了……老公,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们在一起是你对我的施舍,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只想离你更近一点,妻子想亲近丈夫,这是天经地义的,我觉得没错。”

赵孟殊没说话,但也没有走开。

傅清瑜微微翘唇,利落把他衬衣扣子都解开。

肌肉壁垒分明,劲瘦腰腹若隐若现,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扣住她手腕。

头顶有声音传过来,“你不饿?”

傅清瑜温柔执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了吻,唇很软,“老公,比起吃饭,我更想你。”

赵孟殊沉沉看她,傅清瑜目光毫不躲避迎上,在她的眼睛里,能使人看到最赤诚热烈的情感。

被两个保镖架回谢有仪院子后,桑榆不死心,又从另外一条小路来到松山堂,这次院子里静悄悄的,再没人拦她。

其他屋子都黑着,只有一间房亮着昏沉的灯,她知道,那是卧室。

门锁着,她根本进不去,委屈得眼眶泛红,可怜巴巴坐在门后的台阶上,曲着腿,仰头看天上的月亮。

看着月亮,她的心渐渐静下来,想起许多个跟赵孟殊一起赏月的时光。

那时候,她只顾着叽叽喳喳看月亮,他却眼神沉静看着她,那样的目光,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许是心安静下来了,听觉也变得敏锐,隐隐约约,她似乎听到某些声音,来自身后的房间。

暧昧而隐忍的,娇柔入骨,让人不禁脸颊发烫,手心发潮,桑榆不自觉并紧腿,细细听着——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带着浅淡花香与竹林的清冽。

桑榆瞬间想到什么,心底一慌。

——这是赵孟殊的院子,怎么会有女人□□?

正沉浸其中的时候,傅清瑜隐约听到敲门的声音,还有呼喊名字的声音。

是一道气势汹汹的女声。

“有人吗?赵孟殊!”

“有人吗?谁在里面?”

模糊间,似乎是这几个声调。

她眨了下眼睛,意识到那道声音属于谁,快感与紧张感猝不及防席卷全身。

她不去看赵孟殊的脸色,支起身体,回吻他,拽着他继续沉浸在无边情欲里。

上了她的床,就不要想下去!

桑榆只叫了两句,便被夏岚捂住嘴拖出院子。

新婚夫妻亲密,他们一贯是不留在门前守门的,可没想到桑榆脸皮厚到这个地步,听见了不走不说,还直接大刺刺敲门,真是够厚脸皮的!

夏岚直接把桑榆拖到谢有仪的院子。

从前,谢有仪都是跟赵昀和共处一院,但自从跟傅清瑜争权夺利失败后,她被迫告别主院,只好住在偏院里,同时,她在赵家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这些事情,桑榆都是不知道的。

她的小公主,心底只有光辉明亮的事情就好这样乌糟糟的烂事,还是不要进她的耳朵。

听到庭院外传来的异响,谢有仪抬目看一眼苗秀,“发生什么事了?闹闹哄哄的。”

苗秀:“我出去看看。”

一出门,苗秀就看到坐在地上的桑榆,她披头散发,显得无比狼狈,夏岚如同门神一般笔直站在桑榆身后,跟她老板一样目中无人。

苗秀皱起眉头,压住脾气,勉强温和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小榆怎么坐在这里?”

她本意是想问桑榆怎么会被夏岚搞得这么狼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夏岚是傅清瑜的人,看在傅清瑜的面子上,她也不能不对夏岚恭敬有礼。

夏岚似笑非笑,“这得问问桑小姐了,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松山堂听墙角,还大吵大闹,这就是夫人的家教吗?”

苗秀拧眉,“小榆,你怎么回事?大晚上去什么松山堂?”

桑榆怔怔的,一行清泪缓缓从面颊滑落,“我是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声音。”她猛然抬头,质问,“松山堂怎么会有女人!是不是有人偷偷进去了!”

夏岚勾了勾唇,刚想说什么,苗秀朝她投来恳求的目光,夏岚一怔,闭上嘴。

苗秀蹲下身体,轻轻揽住桑榆,温柔说:“是的,大少爷在国外出差还没回来呢,里面怎么可能有女人的声音呢?要么是你听错了,要么是偷偷有人进去了。”

桑榆重重点头,“对,一定要重重惩罚那个女人!”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夏岚慢悠悠往松山堂走,手机屏幕亮了亮,是少夫人给她发了消息。

少夫人:[刚刚来的人是桑榆?]

夏岚:[是,中午来的人也是,现在桑小姐还不知道您跟大少爷已经结婚了,她还做着当少夫人的美梦呢。]

少夫人:[不要戳破她,陪着她演就是了。]

身边的人闭目睡去,傅清瑜为他轻轻掩住被角,抬步下床,她走到院子里,确保不会被人听到声音,拨通电话。

“母亲,我希望你立刻把桑小姐送出国,不然,我这里有桑小姐藏书阁推人的视频,您也不想这则视频全网通传吧。”

谢有仪刚刚将桑榆哄睡,便接通到傅清瑜这则通话,她气得眼珠翻白,胸脯起伏,她咬牙切齿,“我已经花了一千万了你还想怎么样!”

傅清瑜声音淡而无波,“把她送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谢有仪冷笑,“傅清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怕什么,你不就是担心孟殊跟小榆旧情复燃踢了你吗?请你有点自知之明,你不就是个替身罢了!”

傅清瑜含笑,“母亲,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是替身上位,但您也是小三上位不是吗?您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赶紧把她送走,不然,我不仅会让她打人的视频铺满全网,还会让记者堵在赵宅门口采访她,您想,这件事闹大,丢的是谁的脸?”

谢有仪脸色又红变白,最终还是屈辱答应了。

傅清瑜打完电话重新回到卧室,她小心翼翼上床,刚要掀开被子,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眼神清冷而锋利,“出去做什么了?”

傅清瑜动作一顿,掀被子的手悄无声息移到枕头上,表情切换自如,温柔道:“老公,我知道你不喜欢跟我睡一张床上,我刚刚出去是想看看偏房可不可以睡,我刚刚看过了,那里是可以睡得,就是缺我常枕的枕头,我过来拿枕头。”

赵孟殊平静看她。

傅清瑜柔和跟他对视,面含轻笑,一丝破绽都不露。

最后,赵孟殊的目光落在她按着枕头的手上,他笑了笑,好整以暇,“那就去吧。”

傅清瑜轻轻低头,姿态柔顺,“好。”

她从容拿起枕头,慢慢走出主卧房,穿过正厅,走到偏房。

偏房也是正经的卧室,但规模比主卧小一些,傅清瑜掀开被子躺下,慢慢闭上眼睛。

傅清瑜睡眠质量不好,总是做噩梦。

不到五点,她便惊醒过来,一头冷汗,睡裙被汗水浸湿,浑身黏腻腻的。

她禁不住深呼吸,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缓,瞳孔慢慢有了焦距。

这里不是傅家那个狭小逼仄堆满垃圾的阁楼,而是在赵家老宅。

她现在是赵孟殊的太太。

彻底清醒过来后,傅清瑜去浴室洗漱,洗完澡,将偏房收拾成没有人睡过的样子,她拿着枕头回主卧。

佣人们还没起床,整个松山堂都是冷清清的,主卧也是昏暗的,窗帘掩蔽。

傅清瑜将枕头重新摆放在床上,小心翼翼没有弄出一点声音,而后重新掀开被子躺进去。

赵孟殊还在睡,呼吸清浅,眉目冷清如画。

傅清瑜目光冷静看着他,不像看爱人,倒像看一柄尚方宝剑。

一柄可以助她手刃仇人的尚方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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