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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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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传来一阵瘙痒,季铭玉想要抽出手挠一下,哐啷声响起,手腕上被冰冷的链子捆着。

背后靠着的好像是个草垛,根根分明的麦穗刺在身上,方才的瘙痒感也是因为脸被麦穗刮过。

“叽叽叽,”像是老鼠在叫,远处用来供人睡觉的草席传来一阵被踩踏的声音,那只老鼠离他还有点距离,季铭玉暂时不怕,现在他被捆着,万一老鼠饿了过来咬他,不被吃死也得疼死。

身边什么都没有,他抬头往上方看过去,草垛上方有个极小的窗子,看直径足以让季铭玉爬出去。

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锁链从自己身上弄走,探出手摸着脚踝,意料之中,摸到了同样冰凉的链子。

“还以为多厉害呢,俺们就打了一下,都没用力,他就倒了!”

季铭玉被打晕前听见过这个声音,他屏气凝神,不发出一点动静,好在那人只是经过这里,并没有进来。

缓了一口气,心里估算着距离,确定那人已经走远,季铭玉爬到草垛上,半个身体探出窗外。

窗外是广袤无垠的田地,偏远处零星几个人在地里劳作,无奈距离过远,即使可以申请帮助,还不等他过来,自己就要被抓出去了,这不是一个好办法。

季铭玉又爬回去,他感觉这个铁链好像有点掉漆,方才有一块东西擦过他的脚踝掉了下去。

在黑夜中想要摸到东西实在不容易,一只手在腿间摸了好一会,才碰到那块漆皮的一角,季铭玉捏了一下,可塑性非常差,还没使劲,漆片就已经碎成几瓣了。

这间房子空间不大,季铭玉从草垛处走到门的地方,锁链依旧是松垮的状态,他弯下身来摸到了地上的链子,用了力气扯动,一声闷响,锁链的另一端被季铭玉拔出来了。

把锁链在腰上绕成一个小圈,重新爬上草垛,第一次没爬过去,链子卡到了一边,季铭玉把腰上链子解开直接扔出窗外,纵身穿过小窗户,在空中停顿几秒,掉在了水坑里。

水坑奇臭无比,里面还有碎石碎瓷之类的东西,胳膊上有液体流下,季铭玉偏头看了眼,割出了一个口子。

血液顺着胳膊的弧度,流到手肘处滴落在臭水坑里,清脆的“嗒”地一声。

从水坑里起身走出来,季铭玉想过他会磕到碰到些什么,直到起身后他才发现不仅胳膊上有伤口,两条腿上的伤口不比胳膊上的好哪去。

好消息是季铭玉的耐痛性还算好一点,坏消息是他要去到对面需要过一条河。

带伤砸进脏水里已经有可能感染了,要是再从河里游过去,季铭玉担心自己还没到岸边就因为伤口感染死去。

拖着残废的身体踉跄走到河边,他回过头看刚才自己爬出来的窗户。

大口的吸了一口气,钻进河里往对岸游过去。

这条河似乎是人为挖出来的,或许是农民们自己挖的,或许是当地县长叫人挖的,有几条小鱼碰了碰季铭玉的伤口,微凉带着粘液的鱼嘴让季铭玉觉得恶心,游的速度可见地加快了许多。

随着动作加快,扯到了流血的地方,伤口在游动间又扩大了些口子,血液顺着水流往后方飘过去,引来一大批鱼凑到了季铭玉身边。

季铭玉认得这些鱼的品种,都是家养的一些供来吃的草鱼鲫鱼之类的,为什么偏偏对自己的血液有兴趣。

难不成他上辈子是鱼妖?

心里泛起苦涩,季铭玉能感觉到自己划得越来越累,双手逐渐脱力,腿也没了力气,幸运地是在最后一刻,他顺利爬到岸上,好似一条蛇,胸腹部在下面,扭动着身体再往里爬一点。

高粱的高度刚好盖住季铭玉的身影,即使那些人发现他没了,也看不到他进了高粱地里。

说来可笑,今天本应该是季铭玉的十四岁生辰,没有人祝贺便罢了,还落得一身伤。

趴着休息了一会,太阳已经到了最高点,温度却不高,有微风吹过高粱,在日光下摆来摆去。

时间够了,季铭玉重新爬起来,身上的行衣破烂不堪,再烂一点就要到衣不蔽体的程度了。

他要到对面的村子里去,请求他们施舍几件衣服,可高粱的高度远比他还要高出许多,季铭玉小心地往前行走着,辨别不出方向,像个没头苍蝇一般。

与此同时,那间小破屋进了人,那个壮汉喝得醉醺醺地闯进去,发现人跑了,大嗓门的嚎一声:“来人来人!”

五个壮汉把屋子掀了个底朝天,“大哥,他会不会从那个窗子那跑出去?”

被叫大哥的那个人瞅了眼那扇小窗户,唏嘘道:“从那跳出去,不死也得掉半条命,你,去看看后面有没有尸体。”

其中一个壮汉得了令,绕到了屋子后面,只有一个臭水坑,没有任何的人体组织。他又围着房子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人的痕迹,又回了屋子里,“大哥,没人。”

“嗝……大哥,难不成被人救走了?”醉汉打个酒嗝提出了一种假设,不知是因为酒嗝熏到了大哥,还是因为醉汉不好好值班,大哥给他身上来了一拳,末了擦着手走出屋子。

那一拳打得可不轻,醉汉咳出血来,醉意都醒了,心里不服但又打不过,气得他啐了一口带有血色的唾沫,嫉恨地骂了句季铭玉。

“妈的,等着,别让老子抓着你。”

此时,季铭玉仍旧在高粱地里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离出口还有多远,他步履已经不稳,身子歪斜着,多次都险些跪到地上。

抹过一把脸,手心被面部的热度烫到,脖子,肚子,双腿,烫得不正常。

季铭玉的呼吸也变得不稳定了,走几步路就要停下来喘息,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已经逝去的母妃。

她没有穿着下葬那日的寿服,脸上也没有涂抹脂粉,发型也只是简单地挽了一圈。季铭玉撑起身体,往她的方向迈了一步,他要改正一下,她的唇上抹了点口脂,非常润唇的那一款。

“他发烧了。”

“母妃”在和别人说话,季铭玉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伤得那么重,母妃不安慰他,也不把他抱在怀里。

“他衣服布料挺好的,会不会是哪家的公子?”

“母妃”的指肚捻着季铭玉已经残破不堪的上衣,一道男声回应了那句疑问:“就算是公子,看他这样子,也是被赶出来的,你别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季铭玉脑子混沌,他抬头看向那个男人,脸上干净得看不出胡茬,身上穿着一件粗布短衫,裤子用麻绳系着。

男人察觉到他的眼神,也不躲避,和季铭玉四目相对着。

“这小子看我的眼神还挺凶,性子挺野,”男人蹲在“母妃”身边,粗糙的大手拧了一把季铭玉的脸,“嚯,烫得很啊,发着烧还能走到这,不容易。”

“他看起来还小,不管他会死的,方大哥,要不咱们救一下?”

“咱们家里可没多少吃的,再养个人,你就没得吃了。”

方大哥又把那只大手移到“母妃”肚子上,慢慢地揉动着,“我不吃没关系,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们娘俩得吃饱。”

季铭玉一直在“母妃”身边盘腿坐着,他的目光在男人和“母妃”的身上移动着,看着他们恩爱的场景,默不作声地流出两行泪。

母妃和别的男人有孩子了,不会在乎自己了。

“啊,这孩子哭了,”一只带着些薄茧的手贴在季铭玉额头上,“更烫了,方大哥,要不咱们先救了,等他好了再送走?”

“也行,我背着他,”方大哥拉起来季铭玉,让他趴在自己的背上。

他想被母妃背,就像小时候那样,但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就算万般不情愿,也只能趴到男人背上。

前进中的上下移动,使季铭玉侧过脸,靠在男人宽厚的背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小桌子上有一杯茶水,是为了季铭玉醒后干渴准备的。

烧热降下好多了,季铭玉走到门边,闻见一股饭菜的香味,循着味道来到柴房。

“醒了?来,这是刚煎好的饼子。”

“母妃”拿了一张盘子,把煎饼放到上面递给了季铭玉,还叮嘱一句慢点吃。

“娘……”季铭玉把两个称呼反复咂摸,乡下旷野中,应当该喊娘。

拿着铁铲的妇人顿住,“你喊我娘?”

季铭玉不明白,为什么母妃会这么困惑,“这里是乡下,我不能喊你母妃……”

妇人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她嘴巴张开呈O型,再次出口确认了一遍:“你……是宫里的孩子?”

“娘你失忆了?”

女人不说话了,少年拿起煎饼吃了一口,满足地又把剩下的吃完了,“煎饼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我先去做别的事情,你自己先玩吧,”妇人又给季铭玉夹了两张煎饼,“我没回来前,不要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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