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队伍就是先前燕凉和暝遇上的那一支玩弄人命、抢劫物资的恶劣队伍。他们在那场丧尸雨的洗礼中并没有死绝,虽然只剩四个人,但依旧嚣张的很。
两方人马相遇的时候,那四个人还在揪着人的头发勒索物资。
“喂,你们别动!”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那四个人直接拦车,开车的人下意识把车给停了,没等燕凉叫他直接开,两把步枪透过车窗对准了他们。
“下车!身上有什么东西都给交出来!”
随着玩家们的陆续下车,其中一个麻子脸缓缓打量他们,目光很快定格在燕凉身上,不得不承认,后者这张脸确实好看到见之难忘。
“哟,是你这龟孙子!”
麻子脸上来就想踹他一脚,被燕凉躲开了,他恼羞成怒,枪就指在燕凉的额头上:“你他妈想死!”
他的同伴拽住了他,而后开口:“东西呢,你们的东西呢!快点交出来!只要东西交出来了就可以免这一死!”
罗杨看了燕凉一眼:“我们什么也没有……”话还没有说完,麻子脸就朝他脚边开了一枪,罗杨被吓了一跳,可被那么危险的器械指着,他脾气再臭也发不出来。
其他人面上有些犹豫了,他们其实也有枪,但被另外两队人带走了。
“要不咱们把东西都交了。”有个胆小的人小声道。
这话对面四个绑匪听到,那麻子脸一脸得逞的笑,他这会儿把枪抵上了罗杨的脑门。
后者满头冷汗,他的手脚冰凉并且不停发抖,显然已是怕到极致,但一向嘴硬的性子让他始终开不了口,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燕凉。
绑匪们察觉到他的意图,又把剩下的那把步枪对准了这个和他们有仇的高中生。
“臭小子,先前那个丑八怪在你旁边,你还挺嚣张的,现在呢怎么不说话了!”有人嬉笑着嘲讽道。
燕凉听到这句“丑八怪”心情变得更糟糕了,但他面上却勾勾嘴角,道:“没想到你们命还挺大,果然还是我太善良了,没让你们一队人一起去黄泉作伴。”
“你——”
这话彻底将这些绑匪们激怒,那个对准燕凉的枪手突然开了枪,但飞在空中的子弹却突然像失去了效果一样,在隔青年十厘米的地方像被什么挡住了一样掉落在地。
燕凉抬手拔剑就把眼前的人捅了个对穿,麻子脸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状况,就见自己兄弟倒下。他毫不犹豫朝着燕凉开枪,但不仅没伤到人,还给了燕凉靠近他的机会。
冰凉的刀锋就架在脖子上,一划,血液喷溅而出。
“三十秒的物理防御,便宜你们了。”
拿枪的人都已经被干掉,剩下的那两个同伙想逃,被罗杨几人抓住了,直接打晕给丢在了路边。
“想不到你还有点本事。”
罗杨嘴上别扭地夸赞。
“丧尸围过来了。”燕凉没有搭理他,他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有种近乎让人害怕的冷漠,“他们留在这里喂丧尸吧,把枪给拿走。”
第一次杀人,让他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就在几人说话的间隙,百米外的丧尸好似在几个呼吸间就在眼前了,几人迅速上车离开了这里。
“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丧尸比我们前几天遇到的多了很多,而且变得更加敏锐迅速。”
有人觉察了一丝古怪,“但好像也本该如此……这个城市原先应该很多人,如果他们都变成了丧尸,那我们先前遇到的确实有点少。”
几人到达物资点后不久又被丧尸包围,罗杨忍痛割舍了一个道具才让几人较为轻松地逃出去了。
等到了中午,两支队伍各自传送,而后又在约定好的地方集合。
“我觉得那个时候没有必要。”
罗杨还在心疼自己来之不易的道具:“毕竟燕凉那么厉害,当时我们跟着他不就好了。”
同队的看不惯他这幅婆婆妈妈的样子,忍不住怼他:“我说你有完没完,奉献一点怎么了?你平常就凭一张嘴能逼逼,人家燕凉也是普通学生,那么多丧尸,他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我平常没和你们一起杀丧尸吗!你清高,你怎么不用自己的道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都躲在别人背后!”
罗杨被当场戳破,脸涨的通红:“我见你也没有什么贡献!丧尸也不就杀了那么零星几只?”
见这吵架没完没了的架势,方琴汝出声安抚他:“好了别吵了,罗杨这次你做的不错。”
罗杨得意起来,朝那个人哼笑一声。
方琴汝轻叹,眼中显露些沉痛:“我这碰上了尸潮,牺牲了一位队友。所以……只要保全自己和队友的安全,也不必如此吝惜道具。”
迟星曙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出闹剧,朝身边的燕凉道:“这位市长夫人倒是把领导人身份玩得明白,这才几天呢,就把这群人哄的跟争宠似的。”
燕凉挑眉:“你也说了,她是市长夫人。”
没有本事的人,怎么坐得上这个位置。
又到了该回基地的时间,这次蒋桐建议换几个人进去,方琴汝本来选择了罗杨和迟星曙,但迟星曙坚决不肯自己一个人跟他们进去,方琴汝只好把他换了下去,选择了项知河。
蒋桐:“这样吧,我这次就不进去了,把这个位置留给燕凉吧。”
这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
“也确实,燕凉年纪虽小,但看着挺厉害的,方姐为什么不带他去啊?”
不知道是谁小声低估了一句,方琴汝维持着脸上的笑意:“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只是顾及燕同学身上有伤,怕他行动不便,想让他多休息休息。”
伤?
众人下意识警惕起来。
燕凉轻飘飘道:“前几天被变异体抓伤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蒋桐打圆场:“就这样决定了吧,别浪费时间了,你们快进去吧。”
“没事,蒋桐姐,你去吧。”燕凉推拒道,“我想我确实需要休息。”
只是这个休息,不需要多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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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在迟星曙的掩护下,燕凉偷偷离开了队伍出来,他独自走在漆黑狭长的地铁隧道中,唯一的凭借只有手上灯光昏黄的电筒。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终于能见到前面有明亮的白光——那是驻守人员的探照灯。
“这是我的进出凭证。”
“哦,你是少校身边的那个人。”一般的通行令是可以允许一次进出的,守卫把通行令销毁,“你先去做个检查吧。”
“嗯。”
燕凉来的时候是换了一套装束的,此刻一身肥大破旧的修车服遮住了他的身形,在检查完成后,他又带好了帽子和口罩,不接近细看都瞧不出是个少年人。
燕凉先去暝的住处看了看,发现人不在。
他借着这个机会四处翻找了起来,但只在衣柜中一件不起眼的军大衣口袋中发现了一块怀表。
怀表打开,上面镶嵌了一张照片,这是三个人的合照:站在中间的是暝,还有两个是没有见过的生面孔,但瞧着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燕凉把怀表放好,在屋子里又转悠了一会儿,却等来了敲门声。
门被打开,一个面向敦实的中年人瞪大眼睛看着燕凉。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找少校有什么事?”
“你什么人!”
“我是……”眼尖瞟到不远处的身影,燕凉顿了一下,改变了说辞,“他包了我一夜,我是上门来服务的。”
中年人眼睛瞪的更大了,乍一看十分的滑稽,“你、你……不可能!少校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
“要不要你自己问他?”燕凉示意男人看身后。
暝面色如常地和中年男人对视:“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面色扭曲:“先不说这个,你真包了个男人?”
暝对“包”这个词的含义理解并不清晰,他看见燕凉朝他笑,微一点头:“是。”
中年男人的脸上瞬间变成惋惜又有些心痛的模样:“你怎么也变成这样了!”
暝皱眉:“阿鲁,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名叫阿鲁的男人一下子踌躇了:“今天……呃,我是说,我明天再跟你说!顺便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他说完就迅速打开隔壁的房门,把自己关了进去。
燕凉:“这是你邻居?”
暝:“名义上的老朋友。”
“这样啊……”燕凉想起了那块怀表上的照片,这个阿鲁确实和其中一位眉眼有些相似,只不过发福了挺多。
而暝就像是没有什么变化,照片上是什么模样,如今也还是什么模样——如果没有那残缺的半张脸的话。
别人都曾这样惋惜道,但燕凉却并不在意。
他只摸了摸下巴:“人和人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什么?”
燕凉揶揄道:“没事,快回屋,让我这位小情人来服侍少校大人吧。”
暝脸色僵硬了一瞬,反应过来:“‘包’是这个意思?”
“嗯?我还以为你清楚。”燕凉把人带进房间,“不久前我们也是这种关系,少校忘了吗?”
他指的是上个副本的事。
“那个时候我被告知,那叫做依附。”暝脱下外套,朝他露出一个很浅的笑,“那现在,你是依附于我吗……我的小情人?”
燕凉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在暝的脸上停留了很久,然后笑开:“是啊,要是没有少校,我今晚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
“昨天基地里来了一批人。”没有接着打闹,暝说起了正事,“我认识其中一个女人,她应该和你认识,叫做蒋桐。”
燕凉:“是,我和她的队伍合作了,你和他们正面碰上了?”
暝微微点头:“嗯,昨天他们在基地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既然如此,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盯上你……”
蒋桐的洞察力很强,燕凉认同这一点,“那么,为了长官的安全着想,我想我有必要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另有所图。”
暝语气很轻:“不错的理由。”
争取到了同意后,燕凉再次戴上口罩,一副工人扮相前往了民众生活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