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枫楸正想着,枕在他腿上的江旒突然动了动,似乎睡的很不安稳。
“那些人都会什么吗?”枫楸轻轻将手搭在江旒柔软的头发上抚摸手法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螃蟹看着瞪着眼睛无声威胁自己不要多嘴的江旒有些无语和害怕,这死断袖这么茶吗?
恋月“唰”一声擦着螃蟹的脸颊飞过,螃蟹只觉得脸颊一冷一缕碎发随风飘落,血顺着脸颊流下。
“在想什么?”枫楸语气不悦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走,眼神冷的不像话。
“没没没!没什么!你能不能再问一遍!就一遍!”螃蟹哆哆嗦嗦道。
枫楸耐着性子再说了一遍,这次螃蟹答的很快并且很积极:“诶!你有所不知!他们这帮人老爱炫耀自己那些本领了,并且已经发展出了多个帮派。”
“其中最招摇的就是‘牛油果小蛋糕派’。”螃蟹一脸正经描述这个帮派的威风凛凛,念出这个他并不知道意思的“高级词”,“他们的老大叫‘芋泥’,擅长遁地,神出鬼没并且花枪技术无人能敌;老二叫“珍珠”,他腰上老挂着个稀奇玩意,那玩意儿里的东西飞出去能立马要了百里外人的性命;老三叫‘西米露’简直就是神医,任何人,哪怕是已经没一半的人到他哪都能从鬼门关拉回来。”
枫楸沉默……
“不是大哥?你咋不说话了呐?”螃蟹还不明真相地看着他。
“没事,他不喜欢说话。”原本睡着的诺秦趴到枫楸身上,“他喜欢……呜!”
枫楸及时捂住他的嘴才没让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去,否则江旒估计会吃醋吃到飞起:“闭嘴。”
江旒适时起身,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看着枫楸并控诉诺秦:“他把我吵醒了。”
“你吵到人了。”枫楸捂着诺秦的手紧了紧。
诺秦撇一眼江旒,对他翻了个白眼:“滚!死绿茶。”
螃蟹看看诺秦身后冒着寒气的镰刀和没好气的陈缘,一时不知道应该先害怕还是应该先吐槽,不怕变态多就怕变态是一伙。
“你去休息吧,我来看着他。”江旒拿出一个小蛋糕给枫楸,“或者吃点东西吗?”
“不用。”枫楸起身拍干净自己身上的土灰,“我去城里转转。”
“好。”江旒答非所问。
“好什么?”枫楸不明所以。
“陪你一起。”
枫楸下意识想拒绝,但江旒已经拉起他的走往城镇方向走了。
“好吧…”枫楸无奈叹气。
江旒则一脸得意,看向诺秦的眼神里满是讥讽。
“正宫的地位小三的肚量。”两人走远后诺秦默默吐槽了一句,自觉顶上看守俘虏的工作,转过头就看到自家蛟龙龙角都要气成红色的了,“你也是!”
两人走出后没多久江旒就拉住了枫楸:“等等。”
“怎么了?”
“擦个脸先,脸上全是血。”江旒从空间里拿出湿纸巾,“都干了,不难受吗?”
“没注意。”枫楸微微抬脸,江旒自然地抬起他的下巴帮他擦脸。
纸巾划过脸颊后留下的冰冷感让枫楸有些不适应,想要推开。
“别动。”江旒轻轻掐了一把他的脸后,快速将血迹擦干净,“好啦!擦干净了。”
“你去城里做什么?”江旒收拾好东西,重新踏上路。
“这个副本是上个副本的延续,剧情之间肯定有联系。”枫楸边走边重新给自己束发,红色的发带在指甲来回缠绕,“我想找找‘塔’在哪?”
城外荒凉寂寞,城内却生机勃勃,城池范围并不是非常大但却占据了方圆百里唯一一片绿洲。
“老王啊?你这两年怎么样?”
“就那样!就那样!可别提了。”
“阿娘,墙外面有什么啊?”
“阿宝长大就知道啦。”
“哦…可是阿爹出去外面就没回来了。”
“嗯,阿爹是坏阿爹,阿宝不要学阿爹。”
“好!”
……
枫楸环顾四周,有茅草破屋有绿瓦红砖有红楼大院,远处还有一座隐藏在云端之上的高塔。
“去那里看看。”
两人对视一眼,霖秋出鞘,江旒熟练地抱起枫楸往塔的方向飞去。
“阿娘!头上那是什么?”
“嗯…可能是一只大雁?”
……
枫楸感觉自己越来越习惯被江旒抱着飞了,从原来的会有些许不适到现在的自觉环上江旒的脖颈。
随着离高塔的距离越来越近枫楸逐渐看清它的面貌。和上一个副本镜空间里一模一样,但更高甚至看不出来塔顶是否有开窗。
[第二波结束,第三波即将开始。]
原本还在空中两人突然一惊,随后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
“不知道!先回去!。”
霖秋在空中掉头,径直往回飞去。回到原地时螃蟹的尸体被丢出去老远,身上全是血窟窿,并且被砍去了脑袋。
“诺秦!诺秦!”枫楸看到悬浮在千军万马之上的诺秦。
紫色的翅膀轻轻挥动,手里是利剑,脸上是血迹,眼底是愤怒。
江旒皱眉:“他好像个大扑棱蛾子。”
“闭嘴。”枫楸夺过霖秋的控制权飞上天,“你去找找陈缘。”
被赶下剑的江旒看着枫楸飞远的身影:“我老婆真帅。”
诺秦看着脚下呼啸着想要杀死自己的人群听到耳边有些急促的呼吸:“狐狸,你好像恐高吧?。”
枫楸停在他身边:“还好。他说了什么?”
“什么?”
“地上那只没了头的螃蟹。”
“哦。”诺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有点苦恼,“不记得了,他也就是嘴贱了几句。”
“回去之后记得治疗。”诺秦不想多说,枫楸就并不多问,螃蟹说话不过脑子,诺秦内心敏感脆弱,行为更是极端,在现实生活还能控制自己,在副本里失去了法律的约束,做出杀人这种事枫楸并不觉得意外,本以为有陈缘会好些但没想到还是不行:“你家的蛆呐?”
“哦,他在那。”诺秦指向远处。
枫楸眯眼,没看到陈缘,只看到江旒坐在空气上摇扇子并和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说什么,又或是只和其中一人说什么。
“在哪?”
“易容在里面了,我让他去看看对面阵营到底有没有会因为一个小姑娘好看就叫去彻夜长谈的老!将!军!”
枫楸:“你开心就好。”
“先干活吧,记得留一个活口。”
“不用你提醒。”
血迹纷飞,战场上刀剑碰撞的声音与长鞭劈向地面的声音相交错,战马嘶吼和战士的惨叫融为一体。
江旒找过陈缘确定情况后也赶回来帮忙,霖秋在半空飞舞如同针线穿透布料般穿过每一个带着铠甲的脑袋。
“小心!”枫楸的目光向下一撇,看到地上冒出了无数双黑色的手。黑色的,半透明的,如同鬼魅般的手。
“什…?”诺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地上的场景,“卧槽!什么东西?好恶心!”
枫楸踩着霖秋悬在半空,被发现失去霖秋也能飞的江旒独自悬在一旁。
黑色的手像从深渊穿来索命的恶鬼,隐约还能听到咆哮和怒吼。但这些手却完全无数了那些战士,战士们也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枫楸将离自己最近的几人拖下马,那些手依然无动于衷,直至那几人变成肉泥。
“先杀干净再说吧。”
……
枫楸甩甩发酸的胳膊,有些累,少了一个人帮忙三个人面对更加多人的军队多少有些吃不消,几人身上都多少挂了点彩。
“这波好像不强。”诺秦边嘀咕,边拿着绷带给自己包扎伤口。
江旒被安排盯着俘虏,这个俘虏很黑,像巧克力。
“你们为什么这么锲而不舍的攻打这个小破城?”江旒的霖秋轻轻架在他的脖子上微笑着询问。
“士可杀不可辱!”说着巧克力就要咬舌自尽,但最后也只是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呜!呜呜呜…”
“傻逼系统,傻逼NPC。”江旒不爽的看着他,霖秋又近了几分,“快说!”
[请不要带上我,谢谢!]
江旒撇一眼电子屏不像理他。
[亲爱的玩家请尊重我们系统!]
江旒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刚才称呼我什么?”
那个江旒曾经以为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称呼却又一次被林夕梦没有情绪的电子音读出来。
[玩家]
“我是谁?”
[玩家——江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