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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金字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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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有修士分析道:“天疏阁主身承天道法网,又说这剑阵名为法网问心,莫非这是个评判功过是非的剑阵?”

有修士怀疑道:“他是厉害,也不至于那么厉害?观评功过是非,普天之下能做到如此的,只有黄泉地府的审判台!那可是只听阎王调遣的上古神物。”

无论是何作用,亲眼见证裴牧云起出剑阵的修士百姓们,都认定了这个剑阵必定不凡,于是都屏息等待,等待那剑阵现出变化。

片刻之后,剑阵最前方的那个金色光柱忽地一闪,金光柱壁眨眼之间就碎成了点点星光,满光柱的深青天幕便如水倾泄,与剑阵底的深青天幕融回一体,如此,原在光柱内的修士便显露出来,正是那天疏阁主!

可他看上去与入阵前没有任何两样,还是如冰雕雪人般漠然。

观看着水镜投映的百姓和修士们疑惑刚起,却在这一念之间,那金色光柱碎成的点点星光在又涌向天疏阁主,于空中凝成无数竖行金字,竟如铁栏杆一般将天疏阁主围得密不透风!

此阵越发奇幻,观看水镜投映的百姓和修士也就越发好奇。有些修士仗着修为不错,想运起修为将那些金字细观认读,一观之下,竟见那些竖行金字在不断变化,变化速度非常人能够识别,越想认清,神魂就越感到彻骨冰寒,仿佛天意警告这不是他们能窥探的天机。这些修士皆是心惊肉跳,赶紧收了修为。

无数竖行金字最终停止变化,凝滞一瞬,复又碎成点点星光,这一次,这些星光竟聚拢起来,直面天疏阁主,凝成一个掌心大小的“情”字。

情?

这是何意?

众人疑惑不解,天疏阁主却似毫不惊讶,眼睁睁看着那金光情字撞向自己,也不闪不避,无半分神色变化。

那金光情字撞向天疏阁主,透体穿过,便消散在空气中。

众人等待片刻,发现天疏阁主就只是站在原地,自始自终都没有任何变化,才意识到这似乎意味着天疏阁主已经通过剑阵,没了!

就这?

虽然奇幻好看,可这就没了?那金字是什么意思?

观看投映的百姓与修士们议论纷纷,片刻之后,又有金色光柱一闪,是第二个修士出阵!

众人看去,发现竟是刚才自己走进儒修所在之处的孔雀佛子。

凡间礼佛的百姓不少,因此正在观看投映的百姓之中,有对孔雀佛子耳熟能详的,向其他人讲解起来。

这位孔雀佛子,本是云之南的灵禽绿孔雀,因心性淳和,受佛门高僧点化,踏入空门,法名释迦陵,随僧团前往天竺拜过西天,与天竺僧辩经十日不败,被西天允为佛子,特赐佛孔雀之号,因此与等闲妖修大为不同,通身是慈悲佛气。

不过到底是绿孔雀化身,他样貌特征与凡人不同,白肤高鼻,一双棕眸,头发因是本体尾羽,无法剃度,与绿孔雀尾羽同色的长发垂至腰际,容颜清艳不老,常被百姓误以为是外邦来的美貌少女。但除此之外,他衣着与凡僧无异,一身简朴僧袍,手中拿着一串佛珠。

百姓毕竟没有修士了解内情,因此有修士站出来揭露,说这位孔雀佛子与玄真掌门、儒门之主是相识近千年的挚友,据说三人识于微末,刚认识时都还只是普通低修。

难免有人紧盯着投映天幕唏嘘:“既是好友,怎到了这步田地……儒门倒罢了,既是佛子,怎么能跟着儒门之主算计星归道长?”

却在此时,围拢孔雀佛子的竖行金字也都停止了变化,碎成的星光竟凝成两个字。

一个掌心大小的“情”字,一个半掌大小的“愧”字。

这又是?

众人依然不解其意,但孔雀佛子见了是这两个字,连紧绷的背脊都松缓了一些,竟抬头望向半空中的星归道长,像是给出了什么解释。

星归道长与他对视一瞬,平常乐乐呵呵的老道长眼中寒怒难消,却是偏头移开视线。孔雀佛子登时面色惨然。

此时,那两个金字如先前一般,也撞向了孔雀佛子,众人也都以为会像先前一般,将是平平无奇地透体而过。

金字入体,那孔雀佛子却如遭重创般连退三步,面露痛楚,看上去,如果不是修着闭口禅无法说话,恐怕都要痛呼出声?

众人顿觉讶异,先前金字也撞了天疏阁主,天疏阁主可是连眉毛都没动,看上去就没有任何感觉,怎么到了孔雀佛子这里,这金字就有了攻击性?难道这金字毕竟对剑阵主人不同?

这么一想,众人看向天疏阁主的眼光不免多了份打量。

然而下一瞬,原本悬立半空的星归道长,见孔雀佛子如此反应,居然抱着大徒弟急急踏云落地,众人还以为他到底是看不得好友受伤,却没想到,白眉老道竟是直奔天疏阁主,而且是满脸担忧,好像受了伤的是天疏阁主似的。

星归道长可不知道有一大群人正看着他,就算知道他也顾不上,冲到裴牧云面前急得直骂:“你啊你啊!真是傻到头了!都辞了又去承那祸害做什么!究竟是有多痛?!你老老实实告诉师父!”

裴牧云自然不想说实话害师父担忧。

金字是天道法网所判,每个字相当于无数金色光针,透体而过,怎会不痛。但这痛,比起身承法网时动七情的惩罚,远不算什么。若一心想修大道,这金字警醒其实大有好处。

而且,裴牧云想着,又往孔雀佛子方向看了一眼。

这位孔雀佛子索居西南,裴牧云与他见面不多,除了上个月师徒三人去云之南游玩,其余见面都是孔雀佛子前去玄真观,而且都是在裴牧云创立天疏阁之前。

因此,这还是裴牧云第一次在身承法网时见到孔雀佛子,他只是粗略一观,却发现其功德修为都如有云雾遮掩,竟是无法看清。

这种情况,裴牧云只在师父师兄两人身上遇见过,因为他们两个与他息息相关,所以天道法网不让他看。可这孔雀佛子,就算参与了儒门之谋,也是牵扯到了师兄,与他又有什么关联?

裴牧云不得而知,但凭着天道法网,结合孔雀佛子方才反应,直觉猜测其中或许还有曲折。

所以,若他说谎骗师父不痛,反而把孔雀佛子对比得像是在伪作苦痛,骗师父同情,这样师父定然又要生气,而孔雀佛子却是冤枉。

裴牧云心知师父早将这两位老友当作家人,掏心掏肺地视为知己之交,今日忽晓儒门之谋,师父已经气到险些伤了神魂,连离贰都看出来了,他这个徒弟怎么会看不出来。此刻发觉或许孔雀佛子还有苦衷,裴牧云自然不愿让师父灰心。

但他也实在不愿让师父担忧。

因此,裴牧云冷声道:“师父无需担忧,我受得住。”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

要不是抱着还昏迷的大徒弟,星归道长真是想下狠手拧眼前这傻子雪人的耳朵,气得是语无伦次:“你!你就白长这么聪明,天底下谁比你傻!也就你师兄!你们两个傻到一起去了!你受得住什么你受得住!你什么都受得住!什么都不跟师父说!真是,真是气死我也……”

裴牧云没想到师父被自己安慰得更担忧了,一时慌张,但他从来没被师父骂过,以往,他都是围观师父骂师兄,今日忽然被骂了一下,心里竟还有那么一点点委屈。

裴牧云冷声道:“徒儿知错。”

已经上头了的星归道长絮絮叨叨地继续斥道:“你知什么错!你错了你下次还敢,你当我不知道你!家里的猫都比你知道趋利避害……”

天幕上师父继续训徒弟,观看投映的百姓与修士们却是恍然大悟,原来不是金字对剑阵主人区别对待,只是天疏阁主太能忍。

而且,玄真掌门那样快速地冲向徒弟焦急质问,似乎能推测,身承法网也和这剑阵金字一样会带来苦痛,这天疏阁主,究竟为身承法网忍了多少?

众人各自沉思,这时,又有金色光柱一闪,是第三个修士出阵!

众人看去,发现是儒门之主。

片刻后,围拢儒门之主的竖行金字也都停止了变化,碎星光竟凝成了多个字。

其中最大的,是一个半人高的“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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