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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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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沉溺在悲伤氛围里头的样儿忽而因此转为惊恐,甚至还不停安慰自己个儿只是幻觉,根本没有的事。

可她手却仍止不住颤抖,就连眸光都止不住往那撇去,她有些惊惧地滚了滚喉咙,因姜永言在故也不敢表现的太惊恐。

直到那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响彻底消失不见时,她那颗悬着的心才悄然放下,然而没放多久,就见那草丛里头忽而被一只干净漂亮的手缓缓拨开时,她忽地瞪大了双眸,在想究竟是谁时,就见从草丛里头走出了一名身着蓝色锦缎长袍的少年。

当她看见他时,心里头那股异样才悄然消散,因为这少年她再眼熟不过,不是沈听肆又会是谁。

不过在那异样消散之际,她心里头又忽地升起一丝困惑来,她还是没想明白沈听肆怎么会在此处?而他来此目的是什么?

这两个问题一直环绕着她,使得她心里头不由得开始思索起来,正思索间,偶一抬眸,发现沈听肆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跟前,并朝她露出个较为和煦的笑容。

姜娇登时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个儿还未向他行礼,便快速地整理好自个儿的心境后,便朝他微微福了福身说道:“阿娇见过沈公子。”

即使她有多么讨厌这个名字,但还是得念出来,要是不念,也不知会不会惹恼了姜永言,若恼了,她该如何是好。

也不知沈尚书夫人跟她母亲有没有些许渊源,毕竟她记得他们玩的极其好,甚至还总是乱开她与沈听肆的玩笑。

那为何到了最后,却渐行渐远了?

她听江席玉说过尚书和慎王关系极其不好,而且是在尚书夫人死去的那一年矛盾极为大,甚至闹到最后,沈尚书带着沈听肆离了泺州去了兴京城。

不过说起来,她好久都没见到江席玉了,竟还会如此莫名其妙的想起他。

真是……

她终究没默念出那几个字来,就见沈听肆朝她和姜永言深深地一拜后,才语气较为平稳地说道:“在下见过王爷,见过姜大姑娘。”

她见此只朝他稍稍点点头后,便不再作声,因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同他说的,虽说有两个问题想问她,可奈何却始终不敢说出口,并且总感觉嗓子眼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

“清安今儿个又来看你母亲了?”

他话中虽是疑问,但更多的,是惋惜,甚至她都能感觉到姜永言对沈听肆那股子心疼都写在脸上了。

“嗯,顺道来看看慎王妃,谁知竟碰到慎王和姜大姑娘你们了。”

他脸上虽挂着一抹想让人放宽心的话语,可姜娇还是忍不住多想,但当她瞅着沈听肆眼眶微红,以及眼周下一片乌黑时,便不由得有些心疼。

但她不能说,因为会被人误会。

所以她张了张口后,又忽地闭了起来,抿抿那半干的唇瓣后忽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只是默默地站着,提不起半分情绪来,直到他们说到江席玉时,才隐隐有了些反应,但她仍表面装作不在意,实则偷偷听着。

不过他们也只是说江席玉自她走后变得极为奇奇怪怪的,但具体的性子倒没多大的改变,而姜娇则在他们看过来时伪装的端庄得体,他们转过去时,却悄悄竖起耳朵听着。

直到临了临了上马车时,她那飞了一半的神儿才堪堪飞了回来,左右瞅了眼儿他们后,见他们上了马车,才堪堪上了去。

马车缓缓行驶着,而她心里头总觉着哪儿怪怪的。

——

与此同时,兴京城阳安王府清风苑内,江席玉身着一袭墨绿色衣袍,高高墨发束起,被一支白玉簪固定着,衬得他肤若凝脂,脸似桃杏,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而有些高不可攀的感觉。

此时他正端坐在书案后,提起笔像是写着什么东西,而他目光有时也会落在一侧的小铃铛上,很久很久,久到没有人知道他会想什么。

只是凝着那铃铛的目光中,更多带了点儿无欲无求来,有时他会将手握成拳,再支着他额角慢慢瞅着那铃铛。

不过更多时,他都是忙完后才默默将铃铛放回袖中。

偶有外头的日光探进来,将他袖口那轮金边木棉花纹照得微微泛着点儿白光,而他腰间那块桃红色与他整体样儿都很是违和,不过江席玉有时会探手去摩挲着那枚玉佩,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可就算去摸那玉佩,他脸上神情依旧无喜无悲,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罢了。

就在这时,槅扇不知被何人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他被这动静吸引住了目光,不由得抬眸看去。

就见身着桃红色衣裙的芍药款款走了进来,她手里头似捧着一碗汤药,待走近些时,那股汤药味则更加的浓烈,以至于原本的雪松香被这草药味给代替了去。

不过他倒不恼,只是在她走近时忽而轻咳几声后,就听见芍药用很是担心的语气说道:“世子,您怎又看这物,过去的事已然过去,还望世子莫要挂念,好好的顾着自个儿身子才是要紧事儿。”

江席玉听后并没有打话,只是伸手一把端起还滚烫的汤药直接一饮而尽后又将空了的碗放回银盘中,嗓音有些微哑地说道:“若无事便退下,有事儿就说。”

他语气还如往常般冷冷的,叫人听不出半分情绪来,甚至除却芍药进门时他看她那淡淡的目光外,其余时刻都未给过她半分眼神,而他眼神就连喝药都看了那铃铛几眼,好像是很宝贵的东西似的。

“奴婢想说世子您好生顾着自个儿,莫要想其他的。”

江席玉听后没有点头或摇头,只是淡淡地说着他知晓了的话语,旋即便不再多做言语。

视线也落在那写满字的宣纸上,还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而芍药也在他话落下后不多时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接着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并关上了槅扇。

此时屋里头再次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但他却早已习以为常般继续写下剩下几个字。

过了大约半炷香的功夫后,门再一次被推开,不过江席玉没有抬头去看,只是通过走的脚步声便知晓是钟月佩来了。

“我说思安啊,两月后姜二姑娘及笄礼可要去,若不去我且回绝那小厮去。”

她语气中透着对江席玉的心疼,以及商议,毕竟江席玉这样儿,怕是要休息个几个月才会堪堪好。

故想着推迟。

“自是要去。”

江席玉不假思索地说道。

他听到这话时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这让钟月佩感到意外。

“当真?”钟月佩上下打量了他的身子,有些不忍且错愕的说道。

而江席玉如今瘦得厉害的紧,身形单薄的宛若一张薄的不能再薄的纸似的,就好像只要轻轻一吹便会破了去,他那双手指节更是突起,这些儿如何叫她不担心。

“我无碍,毕竟是姜二姑娘的及笄礼,自是要去的,毕竟也不好驳了姜伯伯的面子。”

他说这话倒还真有几分儿理在里头,毕竟若他本人不去,岂不是看不起慎王?而且江席玉不久便要迎娶姜二姑娘为妻,他自是得去瞅瞅,这代表着对姜二姑娘的重视。

“嗯,那就好,若哪日无力去,那我便去写信同慎王说说,这样他也不好怪罪你。”

钟月佩点点头后又像是想到什么般,眉眼间透着几分疑惑:“不过我听说姜大姑娘给寻回来了,也不知是不是亲的,若是还好,若不是……”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似是在惋惜,又似在思念故人。

而江席玉听到这话后原本要落下的毛笔忽而悬在半空,墨汁从笔尖落到纸上,在宣纸上开出了一个黑色的水花,像是预示着他的内心。

——

而被他们点名了的姜大姑娘姜娇,此时已回到了院落里头,正准备抬脚回屋子里头时,竟无缘无故地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得她都要怀疑自个儿莫不是病了?

可若是病了,她应该很难受才对,而非如此平白无故如此。

这样子更像是被人说了?

那会是谁?

她不知,不过她得寻个由头看看以前服侍过自个儿母亲的丫鬟,得好生问问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

次日,姜永言为他们请的嬷嬷便到了,她长得倒是一脸的凶相,这让姜娇很是害怕她,但相处久了便知她是顶顶好的人,总是特别耐心的教她和姜岁安。

也不会因为她不识字而怠慢她,而是特别特别有耐心的教她,教的连姜岁安都吃醋了去,不过她最想的,当然是出去玩。

直到十几日后,嬷嬷才在姜岁安的软磨硬泡下同意她们出去。

姜岁安兴奋地差点儿就要蹦起来,旋即便拉着还在温书的姜娇直接冲出府去。

而姜娇被她拉出府第一件事便是转眸去看嬷嬷,以及拿落在地上的书,她只温习了几页!可当下还是陪着姜岁安好。

她默默地妥协。

待到了外头,姜娇刚想问她去哪里玩时,就见她双眸忽地瞪大,甚至拍了下自己脑瓜,自顾自说道:“我忘了带一个人,等着我姐姐。”

说着她便走了,而她见她走了,心里头更是七上八下的。

看着这么多人,她内心是崩溃的,紧张的,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垂得低低的,而且她总感觉有人在看她,那目光总让她怪怪的。

直到有人碰了她的肩膀,她直接被吓了个激灵,接着便有些错愕的转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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